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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十四個字,譯成這片大陸的文字卻是迤邐數行,倒比用漢話寫出全詩來更長。上官清容不習慣用毛筆寫這種文字,寫得慢了些,但他這畫以寫意為主,畫得還是快,一幅畫出來了,那位蘭斯學長的樂曲還沒奏完。古代有個故事,叫做畫蛇添足,就發生在這種比賽中,那個快的總覺得時間富裕太多,該想法多畫點東西,上官清容也是這種心態。他雖是不想再往畫上添筆,卻還嫌沒印上印章不夠好看,打算煉個印章出來。於是他舍下一鋼琴的畫具和晾晾待乾的美人圖,蹲□,就在腳下畫起了轉生陣。不一時陣法畫好,魔晶布上,他一時找不到可煉的東西,又不能將自己辛苦煉出來的畫具再扔進去,蹲在那裡一時沒了主意。格拉夫社長一招手,把他平平地從空中召了過去,問他不好好畫畫,到底在搞什麼東西。上官清容順口答道:&ldo;畫已經畫完了,我只想再……&rdo;格拉夫沒那個耐心聽他想幹什麼,過去把畫紙揭起來,看著上頭栩栩如生的副社長,和一樹枝幹縱橫,花朵嬌媚的梅花,臉上漸漸浮出笑容,大步走到裁判席前,替他把畫交了上去:&ldo;我的社員畫好了。&rdo;這個速度卻是驚人。須知正式繪畫一般都要對著模特畫數小時才能正式畫好,上官清容這麼幾筆就能出張橫幅的,極為少見,一般也只是畫個線稿,卻沒有似他這樣用彩墨的。莫菲教授已接過畫與眾評判討論了起來,看到畫上神態鮮明的安娜?瓦拉哈爾和清奇古怪的梅花,都嘖嘖稱奇,甚至迫不及待地就要叫過上官清容問一問他是怎麼畫的。用的紙筆特殊不說,更為奇特的是,畫上的植物和衣服也都是前所未見,卻又別具一格,天才獨出。蘭斯的一曲已然結束,教授們卻還都沉浸在新奇的畫作中,不曾停止討論。他不得不主動提醒道:&ldo;教授,我的曲目也完成了。&rdo;這時才有幾位精通音樂的教授抬起頭來,微笑著向他示意道:&ldo;你演奏得很不錯,我們還要討論一會兒,你先坐會兒吧。&rdo;看到裁判的表現,蘭斯和盧斯科等音樂社的人豈能不知這場比試是誰勝誰負?他們沉鬱地等待著結果,卻看到評委只顧圍著上官清容問這問那,一點兒評判演奏的意思都沒有,心中俱都生出了十分的委屈。不過是張畫兒,再好也不過是看著消遣的東西,怎麼比得上音樂的偉大魅力?評委終於問得心滿意足,肯放了上官清容回來,也沒再多討論,便由莫菲直接宣佈,這場比賽的勝利,是由繪畫社贏得。兩名老師將上官清容的畫卷展開,浮在空中展示了一陣,並向眾人介紹了一下畫中的意境,又著實讚美了上官清容那兩句詩。誇畫好上官清容也就受了,可這詩是前朝一位詩仙北堂聞所著,並非他的手筆。他受之有愧,又不能說出真相,只得紅著臉連連謙虛,順便多誇了那位蘭斯學長几句,意欲分捧。可惜蘭斯學長並不領情,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當沒聽見他說話。盧斯科社長倒是聽見了,也給了反應‐‐狠狠地瞪了他們社長一眼,還是沒理他。當然,評委們還是十分尊重他的意見的,也順便誇了誇蘭斯彈奏的技巧純熟,對樂曲的理解深入等等。該評的評過了,該發的獎也發完了,教授們率先離去,參觀的學生們也跟著如潮水般流了出去。繪畫社的社員們還抱在一起慶祝這來之不易的勝利,而音樂社的人也已經沉著臉往外撤了。正在這時,有個似乎是音樂社的女生突然跑到上官清容面前來,眨著明亮多情的大眼睛問道:&ldo;你也懂音樂麼?我聽你剛才評論蘭斯學長時的用詞都很專業,好像是學過很長時間音樂的人呢?&rdo;上官清容自動忽略了那女生滿面的柔情,謙虛道:&ldo;不,我不懂什麼,只是隨口說說……&rdo;盧斯科社長此時擠了過來,滿心不悅終於有了宣洩的藉口:&ldo;這麼說,你是不覺得蘭斯彈得好了?那你也彈一個讓大夥兒聽聽?一個不懂音樂的人是不會評價別人的水平的,我說的是不是?&rdo; 上官清容愣了一愣,為著盧斯科社長的怒氣,感到莫名其妙。他若非不會彈這種鋼琴,早就要求和那位蘭斯學長比音樂了,還能拐了八道彎比畫畫麼?此念一生,自己也委屈不已,只是看著滿室樂器,一個都不會用,實在沒法硬氣地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