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第1/1 頁)
為了平息眾怒,表示公平,在教授們過來調解問題時,格拉夫社長主動提議,要讓上官清容和蘭斯同時展現其才藝,由評委老師打分。雖然音樂和美術是兩項不同的藝術,但藝術都是相通的,總能打動人心。若是他們社這位新社員的水平確實稚嫩,他們也可以放棄這項桂冠;但若是崔斯特的藝術感染力和天賦勝得過蘭斯,那還請教授們做個證,盧斯科社長這樣無端攻擊他們,是傷害了他們社的名譽,至少也要在全校面前給他們鞠個躬道個歉什麼的。盧斯科社長聞言更是怒火中燒,推開自己的社員,又穿透了眾人的層層阻隔,終於站到格拉夫面前,咬牙切齒地答應了下來。答應下來不算,還加了個附加條件‐‐若是他們音樂社的人勝了,格拉夫也要向他們道歉,還要讓那個偽社員退社!格拉夫深深地看了上官清容一眼,嘴角往上略一勾,點頭應道:&ldo;沒問題。崔斯特,不用緊張,你只要把平時練習的水平拿出來就可以了,音樂社的蘭斯……天份不行。&rdo;上官清容也自信地笑了一笑,向社長點了點頭,推了推正擋在他身前的科林,要他讓自己出去。那三人頗有些緊張,打算護著他擠過去,上官清容只說了一句:&ldo;我是魔武雙修。&rdo;就把三人的念頭都打消了,立在原處看上官清容游魚一般擠過人群,到了兩位社長面前。教授們也一致希望要文鬥不要武鬥,也就同意了格拉夫的提議,讓上官清容與蘭斯在眾人面前各展才藝,好一較高下。音樂社的琴較重,不大好搬,組委會便將這次比賽的場地定在了音樂社,併為了保證比賽雙方能在不受干擾的情況下比賽,禁止眾人在參觀時發出任何聲音。繪畫社的男社員們搬了好幾張畫架和幾個畫箱來由上官清容挑選,他卻早立志用他擅長的毛筆來畫,只留下了顏料,卻將畫架都退了回去。他本意是找一張長桌作畫案,展室中卻是沒有,只得選了一架三角鋼琴,將上蓋合上當作桌子用,自埃姆拉之鏈中拿出了毛氈宣紙鋪好,又擺上顏料碟,用新煉的青石硯磨了滿滿一池濃墨,在右手擺了一排或粗或細的毛筆,凝神靜氣,等待比賽開始。為了節省時間,莫菲教授提議兩人同時開始,蘭斯進行演奏時,上官清容就在室中作畫。這一點得到了繪畫社成員的激烈反對,認為蘭斯的演奏技巧不高,也許會不自覺地製造出噪音來,絕對會影響上官清容的發揮,這實在是不公平。上官清容不忍大夥兒再麻煩,便主動提出:&ldo;我對樂器雖然不大熟悉,但卻也喜歡音樂,蘭斯學長既然是音樂社最受關注的社員,想必奏樂奏得極好,我聽著心裡自然也舒快,不會影響畫畫的。&rdo;比賽的人自己都沒意見了,教授們自然也樂得省事,就此宣佈比賽正式開始了。蘭斯彈的是鋼琴曲,十指輪飛,聲如玉盤落珠,錯雜細密,聽著極富激情。上官清容就著他那樂聲,撿了支大筆,飽蘸濃墨,下筆輾轉頓錯,幾下便畫出一枝老梅枯乾來。畫罷枝幹,他又用紅白顏料,調了花朵顏色,在細枝上點染。 畫罷花枝,他又拿了小描筆,按著格拉夫社長這些日子教給他的人體結構知識,細細描繪了一副美人像。他心中明白,自己前世畫得再好,卻是不合這個世上人的審美的,若要一鳴驚人,無過於將兩個世界的畫法結合起來,讓人看著既順眼,又新鮮。畫上的美人在激昂的樂聲中漸漸成形,眉目敏利,嬌豔凜烈,身上穿一身曲裾長袍,下襬拖垂得極遠,手中捻一枝似開不開的梅花。衣著雖畫得含糊,面目卻是極清晰,用濃淡不同的顏色,染出一張神情生動,呼之欲出的臉‐‐正是日日相對,常立著畫夾畫他的瓦拉哈爾小姐。她相貌濃豔,性清奔放,與紅梅相襯,當真是人比花嬌。畫到這裡,本應已足夠,可是此世的畫講究的是不留空白,不求餘韻。上官清容雖是捨不得多畫,卻也不得不又點染了些淡青,畫作飛雪。剩下的便實在不能再畫,撂下筆來,另取了一枝狼毫提詩。只剛點了一個墨點下去,他便想到:若以漢話來題,這裡的人全不認得,到時追問起這是什麼意思來,反倒難以解釋;待要不提,卻總覺得這畫不完整。於是他在那點上又連了下去,轉寫成此世的文字,將原先打算題的那首《鷓鴣天》,只選了前兩句,譯了出來。誰折南枝傍小叢,佳人風色與梅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