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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騎著馬飛速離開,背後的高塔破損處卻慢慢走出一個身著黑色披風的魔族,滿臉陰鬱地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回去之後,因為白懷疑自己精神出了問題,不願意離開他,格拉斯就叫人抓了布拉德公爵的壯丁,由他帶著泰倫特城的幾個魔族去調查高塔內死屍之謎。也不知這位公爵是不是常看走近科學,到了下午,他的調查報告就交了上來,裡面寫道:那座孤塔是芬德王用來囚禁自己家族中有反心的親友子弟用的,只能從塔外進入,而且周圍布有針對魔族的特殊魔力結界,所以並沒有守衛者。可是這種結界偏偏對人類無效,所以很有可能是白魔王自己進入了魔塔中,遇到囚禁許久幾近瘋狂的魔族,在戰鬥中殺了他們並因刺激失憶,忘了自己是怎麼進去的。格拉斯一手捏著那張報告單,隨意抖了一下,報造便化成飛灰。他冷冷盯著布拉德公爵,質問道:&ldo;你把我當成傻瓜嗎?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見鬼的巧合!還失憶……你怎麼不說白是夢遊到那裡去的!&rdo;布拉德公爵欠了欠身,十分無奈地說道:&ldo;那座塔的用途是我從芬德王和兩個王子口中分別問出來的,絕對沒有虛假。本來我也覺著這事蹊蹺,可是如果真的有人要害白陛下,為什麼他在塔裡沒有受任何傷害,死的都是別人呢?您想想,會不會是他曾吸收過魔神之力,所以留下了噬殺的後遺症,平常在戰場上得不到滿足,所以在進入塔裡,看到那些充滿死亡氣息的魔族時被勾起了殺念?&rdo;他說得的確很有道理,簡直就像個社會派推理小說家了。白躲在床帳後面聽著,也是越聽越覺著自己偏向人格分裂什麼的,不然怎麼會無聲無息地一個人跑到那種地方去?格拉斯卻不相信他的話,只是揮了揮手命他退下,自己坐到床邊撫摸著白那頭染得烏黑的長髮:&ldo;布拉德公爵的說法並不可靠,等瑪門回來了讓他再查一次。我會在這裡守著你,別怕,等查出結果我就把那座塔推了,咱們還要東征呢,別因為這點小事鬧得心情不好。&rdo;他的手從細軟豐厚的烏髮移到白眼尾精美的花紋上,慢慢俯下了身子,親吻他略帶茫然的雙眼。白的臉最近胖了些,骨頭都藏在肉裡,臉色卻還是和從前一樣的白,大概是一直在吃素吃的,氣血不夠旺盛,唯有親吻擁抱之後才會因為情動而透出桃花似的滋潤顏色。格拉斯倒在床邊,把白按在自己懷裡,腦中卻想著今天的事。他本來是打算親自去看看那地方,不然過兩天出發討伐赫爾城的魔王埃微爾,這座城裡如果有魔族拖他們的後腿,可就要命了。可白抓著他的衣服不許他離開,像是受驚的小動物一樣依賴著他,這簡直是從沒有過的待遇,他實在是不捨得放開手。磨蹭了一會兒,格拉斯還是耐不住美人鄉的消磨,抱著自己的王沉入了夢鄉。白卻是比他睡得更早,剛剛入眠便被那個飢餓的夢重新抓住了。無盡的個眯意識包裹著他,推擠著他,想讓他像之前那樣伸出手去抓住外面那道異香四溢,遠比之前更勾動食慾的東西。在夢裡他能清楚地回憶起之前的夢境和現實,在那道白光亮起,眼看就要吃到美食時,他卻是忽然想到了自己剛才在塔裡見到的一切。那副情景難道就是他為了滿足食慾造成的?而現在如果他伸出手,唯一可以被他吃掉的就是……夢中的他睜大了眼,拼命握緊拳頭壓在胸腹間,說什麼也不肯再往前伸一下。而實中他的肚子上卻冒出一股黑霧,化作利爪抓向睡在他身邊的格拉斯。那隻黑手看起來單薄得一陣風就能吹散,可落在格拉斯的長袍上時,卻比上好的鋼刀還要鋒利,指尖稍稍一劃就劃了一道口子,露出脆弱而毫無保護的腹腔。這具身體裡蘊含了大量魔神本體的力量,對於黑暗而言擁有無比強大的吸引力。一股黑霧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從睡衣破口處鑽了下去,瀰漫在格拉斯面板上吸收魔力,剩下的則保持著原本的利爪形狀高高揚起,然後直接扣了下去。爪尖接觸到面板的剎那,插進面板裡的黑霧就這麼融化在了血肉中,而黑霧消失後,一股純白的光明能量從那裡翻湧上來,湮沒了那隻巨手。黑暗的世界裡陡然能量翻騰,把白從夢境裡硬生生排擠了出去。他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來,摸了摸冰冷的額頭,低下頭來看著格拉斯身上破了個大口子的衣袍,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進去。白冰冷的手從他腹間滑到心口,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暗暗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