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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心比心,大夫也是當爺爺的人了,看著左使為了教主的成績急成這樣,也跟著嘆子口氣:&ldo;可憐天下父母心。小夥子,你也不小了,替爺爺們爭口氣,咱好好補習補習,將來考個好大學,你自己也有前途不是嘛。&rdo;教主沉靜地點了點頭,拿袖子沾了沾左使的眼角,帶著極大的理解和同情向他們保證道:&ldo;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從前的事,我雖然摔傷了腦子,記不大起來了,但以後我一定不辜負兩位的苦心,好好學習,掙個讓你們滿意的前程。&rdo;這話說得當真又熨貼又舒心,換個人聽了就該高興得慟哭流涕了,可左使他們不僅不高興,更緊張得直撲到大夫身上,狠命搖著老大夫的衣裳領子:&ldo;你怎麼給看的病!什麼毛病都看不出來,你當什麼大夫!我們孩子腦子摔壞了,什麼都不記得了!&rdo; 55、痛說魔教家史 這孩子還能真失憶了?大夫說什麼也不信,認定了教主是不想學習,假裝失憶,慢慢引導著問了幾個問題。什麼你叫什麼呀,多大了呀,住在哪個村,哪個大隊,在哪個學校上學,幾年級了……這前兩項教主倒還剛聽左使說了,一口咬定自己叫軒轅狗剩,今年十六,別的卻再也編不出來了。他就連左右使的名字他都不知道,更別提……教主張口就問:&ldo;大隊是什麼?我身上繡的這個&lso;第十六中學&rso;到底是什麼地方?&rdo;反正他現在失憶了,不趁此時問又待何時?多知道知道自己一身所在,將來也好再尋路回魔教。不管大夫信不信教主失憶了,左使他們可是信得真真地,逼著大夫又開了幾張檢查單子,把腦電圖、b超和核磁共振全都做了個遍。到了做核磁共振時,右使帶的現錢不夠了,只好跑到醫院門口的農商行又取了兩千,總算是一天之內把檢查都做了遍。只是核磁的結果得轉天才能拿,不管大夫怎麼保證教主的腦子一點毛病沒有,連輕微腦震盪的症狀都看不出來,左右使也是一概不信,硬逼著大夫給他們開住院單。那位老大夫也是久經考驗,膽氣非凡,說死說活,認定了教主沒病,就是不讓他們住院。吵到最後,右使臉子一板,腰桿一挺,拉起教主就往外走:&ldo;不就不讓咱住院嘛,甭理他,咱上門口招待所住一晚上,明天過來看核磁結果。我都打聽過了,這醫院有個副院長專治腦科,這個大夫看不好,咱找他們院長看!&rdo;他們一眾人怒氣衝衝地往外走,後面大夫慢悠悠地跟了一句話:&ldo;牆上貼的那個趙副院長就是我,你明天再找我看也是一樣,這孩子腦子一點毛病也沒有。&rdo;右使身子一僵,兩眼怒火往外衝,轉過身去就要和大夫打架。教主伸手一撈他衣服,沉聲勸道:&ldo;二爺爺,不可對大夫無禮。既然大夫說沒傷著,咱們就先回家去,反正只是一時失憶,或許過幾天就想起來了。&rdo;他雖然教主沒當幾天,可當少教主時就在教中主事,權威極重,沉下臉來一說話,左右使都不由自主地受他威勢所懾,收斂起一身脾氣,默然走出了醫院。左右使一路上商商量量,打算帶教主去北京、上海、廣州之類的大城市看看,教主卻按下不許,只說:&ldo;不過是一時頭腦不清,想不起過往之事來了,何必去什麼醫院。有二位左右使在,就算我忘了什麼,你們替我說一遍,自然就能再記住。只要我一身武功還在,別的忘了又有什麼大不了。&rdo;教眾自然拗不過教主,在教主嚴令之下,眾人又倒車回他們住的村子去了。右使卻還多了個心眼,把存摺給了個老兄弟,讓他在省城住一宿,明天取了片子好上北京找個大醫院替教主看看。 回到教中之後,左使急赤白臉地跑去翻教主的課本和試卷,右使先給教主洗了個蘋果,讓他坐在沙發上吃著,自己慢慢問他都忘了哪些東西。教主咬了一小口蘋果,就又開始感慨這個魔教也實在太破落,連個脆甜可口的蘋果都吃不上。想當初他們魔教中吃的水果都是西域來的葡萄蜜瓜之類,蘋果也是汁多脆爽,滿口留香,哪曾過過這樣窮困潦倒的生活。算了,這麼窮的地方,講究什麼呢。教主也不捨得拂右使的好意,有一口沒一口地咬著蘋果,先問出了最要緊的問題:&ldo;我教是叫什麼名字來著,又傳承了多少年?怎麼就落到如今這般地步?還有,第十六中學究竟怎樣,勞右使先解說一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