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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而有些回過神,本能一晃,想甩開他壓在我肩上的手,卻覺肩上一痛,他手勁加大,狠得幾乎想要捏碎我的肩胛骨一般。我吃痛抬眼,卻接觸到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心下一顫,抖著唇便要拒絕。想著此人歷經千辛萬苦,方爬到今時今日的地位身份,自當愛惜羽毛,於大庭廣眾之下,不致給我難堪。哪知我剛一動,他卻彷彿親熱低語,將唇貼近我的耳廓,輕聲說:&ldo;我知道你的名字了。&rdo;我身體一僵,登時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以夏兆柏的能耐,他知道我的名字,便很容易知道這個名字背後的一切,知道與這個名字緊密相連的其他人的名字,進而知道如何利用這一切,將別人掌控在自己的手心中。&ldo;走吧,小逸,&rdo;他拍拍我的肩膀,口氣溫柔地說。我心中惶急,慌亂中胡亂應道:&ldo;我,我的龍蝦還沒來。&rdo;夏兆柏輕輕一笑,眼中有了些許暖意,溫言說:&ldo;跟我在一起,還怕吃不到龍蝦?&rdo;&ldo;我要吃這裡的主廚安德烈做的。&rdo;我脫口而出。&ldo;哦?&rdo;夏兆柏輕挑眉毛,說:&ldo;你還知道這個?&rdo;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低聲說:&ldo;看來,你令我吃驚的地方真是不少。簡逸。&rdo;我如芒刺在背,不知如何作答。他將我的窘態盡收眼底,滿意地轉身對那幫目瞪口呆的少男少女微笑說:&ldo;不好意思,我們還有些事,就不陪各位了。&rdo;他先行走開,竟不回頭,其隨從走狗上前,倒頗有禮貌地說:&ldo;簡先生,請過去吧。&rdo;我萬般無奈,只得起身,在一桌人各不相同的視線中,嘆了口氣,跟著夏兆柏走了過去。夏兆柏徑直走出餐廳,走向電梯口,他的隨從一左一右脅迫般跟在我身側,我別無選擇,只得進了電梯,看他微微一笑,按了十五層,我大惑不解,這家酒店十五層乃高階商務套房,夏兆柏帶我去那作甚?我忽然想到一個可能,大驚失色,在電梯叮噹一聲開啟瞬間,搶上去一把按住開啟鍵,抖著唇說:&ldo;夏兆柏,你想怎樣?你別忘了,這可是在酒店裡,我要是鬧開了,你不怕釀成醜聞,明日登上娛樂版頭條麼?&rdo;&ldo;醜聞?什麼醜聞?&rdo;夏兆柏微微蹙眉,奇道:&ldo;餐廳上百雙眼都見到你自願跟我出來,我一沒拿槍指著你的頭,二沒強行命人將你拖走,不過跟投緣的小朋友找個地方敘敘舊,說說話,誰規定不行了?&rdo;我啞口無言,支支吾吾地說:&ldo;那,那也不必進客房……&rdo;&ldo;簡逸,&rdo;夏兆柏收斂笑容,目光利如刀劍,淡淡地說:&ldo;你知不知道,一個像你這樣的孩子,是不應這麼熟悉這座酒店,不應與酒店行政經理攀談得那麼自如,不應懂得餐桌禮儀進退有度的?如果我沒聽錯,你剛剛,跟那個鬼佬說的是法語吧?&rdo;我如遭雷擊,不由後退了一步,手心中沁出冷汗,咬牙說:&ldo;我,我喜歡法語,自學不行嗎?我喜歡這座酒店,喜歡法國菜,平時看書看電視便有多加留心……&rdo;&ldo;是嗎?你的愛好真健康。&rdo;夏兆柏一步踏出電梯,徑直走去,邊走邊冷冷地說:&ldo;那麼,熟知我那所宅子的方位佈局,知道從花房後面荒廢的小門跑出去,這些連我都未必清楚的事,你別說,你對此也有愛好。&rdo;我心中巨震,立即推開那兩個保安,嗖地衝出電梯,撒腿就跑。若我沒記錯,樓梯間便在拐角之處,此時此刻,我已顧不來那許多,只想著遠遠逃開,逃開夏兆柏,逃開那令人窒息的前塵往事。哪知道沒跑兩步,身後即有人快步追來,簡逸這副身體羸弱不堪,根本不是這些受過專業訓練的保全人士的對手。沒幾下,我便被人狠狠勒住,拼命掙扎,也無法掙脫,隨即,有人將我雙手反扭,一陣劇痛傳來。我悶哼出聲,想也不想,一口咬去那人手腕,那人哎呦地叫了一下,一個巴掌拍過來,啪的一下,清脆擊到我臉上,登時將我的臉打偏一邊。&ldo;住手!&rdo;夏兆柏猛喝一聲。那保鏢怏怏地住了手,夏兆柏大踏步走來,一拳擊在那保鏢下巴處,將他打得踉蹌幾步,隨即一把將我扣入懷中,威喝道:&ldo;誰讓你打他的?&rdo;&ldo;先生,他,他咬人。&rdo;&ldo;他一個拎不起四兩東西的人,能咬到你怎樣?&rdo;夏兆柏怒道:&ldo;還不快去開門?要在這過道上弄得人盡皆知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