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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卻比他明白,人生到底是朝不保夕多點。我默然不語,卻聽忽而傳來一聲洪亮笑聲:&ldo;小山,你又胡扯什麼?真有這膽子,當著主子們的面說去,背地裡嘀咕算什麼男人?&rdo;說話間,一個臉色紅潤,身材魁梧的老者大踏步過來,沈墨山笑著站起,態度間竟然多了幾分恭敬,迎上前去道:&ldo;鄔大叔,您說您都幾十歲了,怎的也不耳背眼花些,跟耳報神似的,偶爾也讓做小輩的放肆點嘛。&rdo;那老者哈哈大笑,道:&ldo;臭小子,你打小放肆得還少了?&rdo;我忙掙扎著從躺椅上下來,那老者卻伸手止住我,微笑道:&ldo;這位想必就是易公子,果然相貌非凡,別說,才剛隔遠了這麼一瞧,還真有點敝處主人年輕時的風采。&rdo;我心裡狐疑,抬頭望向沈墨山,沈墨山嘖嘖出聲,道:&ldo;那是,我瞧他第一眼,就覺得象。要不是那位斷不會有後人子嗣流落在外,我還真懷疑幾時他跑出去神不知鬼不覺養了私生子……&rdo;&ldo;放屁!&rdo;老者笑罵道:&ldo;越大越沒規矩,你這話要傳到那位爺耳朵裡,還要不要有安生日子過了?&rdo;沈墨山呵呵低笑:&ldo;真是,我還沒活膩,大叔可別亂嚼舌根。&rdo;他微笑著看向我,道:&ldo;小黃,這位是別院的總管鄔大叔。&rdo;我拱手道:&ldo;鄔總管有禮了,冒昧打擾,還請見諒。&rdo;&ldo;呵呵,無需客氣,&rdo;鄔總管笑道:&ldo;易公子身子不好,正可在此好好養幾日。昔日敝處主人也是身子抱恙,餘下各式藥材並養生方子不少,東西都是現成的,要什麼只管與我說。&rdo;我欠身道謝,鄔總管又笑嘻嘻地看著沈墨山,道:&ldo;臭小子,聽說你把思墨全給了這位小公子了?&rdo;沈墨山大咧咧地點頭道:&ldo;是啊,那玩意兒還挺管用,就是太少了,宅子裡還有沒有?一併給我吧。&rdo;&ldo;一併給你?你口氣不小!知道那味丸藥配齊了有多難?當年為了這個,主人可是親上漠北,南下南疆,好容易才配了這十來丸,你當是花生米啊?還有沒有?&rdo;鄔總管一巴掌拍了過去,沈墨山笑嘻嘻側身躲開:&ldo;鄔大叔,您回頭瞧瞧小黃那小臉,好容易有點人氣,還得再接再厲不是?若有藥,您就拿出來,救人一命比收著發黴強。&rdo; &ldo;臭小子!一眨眼你個沒心沒肺的東西也知道疼人了?&rdo;鄔總管好笑地道:&ldo;你可別在我這打主意,你那幾顆還是當年公子爺瞞著主人偷偷塞給你,我們這些都是下人,哪配有這種靈藥。&rdo;&ldo;鄔大叔,您別拐彎抹角,直說。&rdo;&ldo;思墨沒有,但有藥膳方子……&rdo;&ldo;拿來。&rdo;沈墨山立即道。&ldo;啊,我老人家有些健忘,放哪呢?我想想啊……&rdo;&ldo;老東西,&rdo;沈墨山咬牙切齒地道:&ldo;老子剛來時正賠了十九處買賣,告訴你,要錢可一個子沒有!&rdo;&ldo;鐵公雞!&rdo;那老者白了他一眼,罵道:&ldo;公子爺教你那些道理都進狗肚子裡去了吧?&rdo;沈墨山嘿嘿低笑:&ldo;哪裡,先生有言,做自己愛做的事方能快活一生,老子這可是秉承他老人家的教誨,時刻不敢忘。&rdo;&ldo;我不跟你扯歪理!&rdo;老者擺擺手,對我說:&ldo;我只要易公子一樣東西。&rdo;我詫異地問:&ldo;可長歌身無長物……&rdo;&ldo;老朽這有一譜,乃敝上當年所奏之曲目,老朽聽過一次再難忘記,可做下人的,總不好讓主子為自己操琴彈奏,易公子琴技名揚京師,不知可否……&rdo;我精神一振,問:&ldo;是什麼曲?&rdo;&ldo;敝上當年有言,名為越人歌。&rdo;他笑了起來,從懷裡摸出一本薄薄冊子,遞了過來,道:&ldo;這是曲譜,公子請看。&rdo;我接了過來,果見冊子黃舊,當有些時日,翻開來,卻見是我朝常見的七絃琴曲譜,但哼唱之下,卻曲調古怪,不似我朝風物。我全部看完,心潮澎湃,先為大驚,既而大喜,彷彿驟然間有條苦苦不得其門而入的道路,突然間向我敞開門戶。若用這種方式譜曲,若用這樣豐富的調子,大膽的停頓、斷裂和迴旋,那我的《天譴》,是不是也朝此修改,是不是,能更進一步,促進它的威力?是不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