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頁(第1/2 頁)

那徐爺還未說完，已被沈墨山一把扯了袖子，低聲說：&ldo;二叔，你又觸寶叔的逆鱗，閉嘴吧，不然回房後有你受的。&rdo;那徐爺怏怏住了嘴，坐我身邊的那一位卻變了臉，只是他想來脾氣甚好，便是生氣，也只是悶聲不語，緊緊抿嘴，想來氣得不輕。徐爺有些慌了，忙不迭地上前道：&ldo;寶兒，你，我，我就是胡扯的，你，你可別往心裡去……&rdo;&ldo;我知道，你終究嫌我不算男人。&rdo;寶爺眸色黯然，嘆了口氣。&ldo;你，你又胡思亂想什麼呀，哎，不帶這麼冤枉我的，寶兒，寶兒你聽我說，這可是天大的冤屈，你且轉過身來……&rdo;&ldo;墨山，你在林州彷彿產業不少，帶你徐二叔逛逛去吧。&rdo;寶爺神色漠然，道：&ldo;我要為長歌診病了，被誰打攪了，出什麼事我可不管。&rdo;沈墨山一聽急了，立馬趕著徐達升道：&ldo;二叔，快隨我來，您還不知道吧，我手裡頭的買賣啊，現在已經多了好幾宗別的啦……&rdo;他連拖帶拉，立即將人弄了出去，那徐爺一路嚷嚷，都被沈墨山巧妙擋了回去。院子裡又回覆安靜，小琪兒怯生生從我懷裡鑽出腦袋，好奇地看著寶爺。寶爺一見有孩子，臉色登時緩和不少，微微笑了起來，從懷裡掏出一個絹包，開啟來，卻原來包著幾樣精巧糖食。他朝小琪兒招招手，柔聲道：&ldo;寶寶，要吃糖食嗎？&rdo;小琪兒嚥了口口水，抬頭看我。我對這位寶爺懷有好感，曉得他心存善意，便點了點頭。小琪兒笑嘻嘻地爬過去，撿了一顆，剛想塞到嘴裡，卻停了下來，轉身塞到我唇邊，高舉著叫：&ldo;爹爹吃。&rdo; 我笑了，摸著他的臉說：&ldo;爹爹病著，不能吃，乖寶自己吃罷。&rdo;&ldo;哦。&rdo;他快活地應了一聲，塞到自己嘴裡，高興得眯了眼。寶爺呵呵低笑，說：&ldo;你別見怪，我打小家窮，沒好好吃過這個，現下還懷著念想，身上常常帶著。&rdo;我如何會不明白，低頭一笑，道：&ldo;長歌也是出身貧寒，別說糖食，便是麥芽糖，也從未嘗過。&rdo;他眼神越發柔和，溫言道：&ldo;等你身子好了，讓墨山給你備著蜜餞，甜的東西，終究要嚐到嘴裡，才曉得甜是什麼滋味。伸手過來吧。&rdo;我將手伸了過去，他見我斷指疤痕，輕聲嘆息，搭脈而上，又看了看舌苔臉色等，放下袖子，道：&ldo;長歌，你這毒，我要先判斷是哪一樣才好對症下藥。你能告訴我嗎？&rdo;我沉吟片刻，道：&ldo;是一種名為商參和合丸的藥物，在疊翠谷被奉為聖藥，此藥服下如火熾遊走四肢腹內，需人以陰寒一路的內力相導，方能將藥性疏通入奇經八脈。據說，服用此藥能改人經絡，令人功力大增，但卻不能停藥，需每月由谷主親自賜藥。&rdo;&ldo;若是停藥會如何？&rdo;我搖搖頭，低頭一笑，淡然道：&ldo;還有八日，我便服滿一月，會如何，寶爺屆時親見便知。&rdo;&ldo;孩子話，&rdo;寶爺搖頭，清澈的眼中頗帶責備地看著我，道：&ldo;任何反應，以你此刻的身子，都斷然捱不住。我可不想墨山回頭怨我。&rdo;他站起來，摸摸小琪兒的頭，負手踱步，在我面前走來走去，清俊的臉上盡是憂色，一會似乎想到什麼，又輕輕搖頭否定，嘆息不已。我心中不忍，開口道：&ldo;寶爺，無論如何，晚輩已是感激萬分，生死有命，您無需為我耗費精神。&rdo;他停下來，側著頭看我，問：&ldo;若想不出法子，八日之後，你定毒發身亡，便是你服過白先生親制解百毒的丸藥，然你身子七勞八損，也是朝不保夕，難以為繼，你可明白？&rdo;我微笑點頭，道：&ldo;我都明白。&rdo;&ldo;不，你不明白，&rdo;他搖搖頭，道：&ldo;你若死了，定然是親者痛仇者快，孩兒無人教養，愛人無人撫慰，你真忍心，令墨山年年苦痛，夜夜錐心？你的孩兒，這麼小就要歷經喪亂，孤苦無依。&rdo;我摸著懷裡睏倦欲睡的小孩兒，心中惻然，卻仰天一笑，道：&ldo;前輩此言差矣，我信我的孩兒，定會好好長大，因為他本性純良，今後無論做什麼，都不妨礙他成為一個身心愉悅之人；我信我的愛人定會好好過日子，因為他生性豁達，會將失去我的痛楚拋開，而記住與我相處的歡樂；我還有若干好友，他們皆是與我共過患難，可以命相托之人，他們定會每年在我墳前把酒言歡，暢所欲言，或回憶我們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