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第1/1 頁)

&ldo;沒什麼，你說得對，我不羨慕沙鷗了。&rdo;蕭墨存話音未落，只能牢門又一聲&ldo;哐當&rdo;，小全兒拎著燈籠漸行漸近，跑到蕭墨存牢門邊，悄悄道：&ldo;公子爺，等久了吧。換班的時辰快到，小的久候不得。這是您要的酒。&rdo;他將藏在懷裡的一個小長嘴瓷瓶遞過來，赫顏道：&ldo;小的沒用，只弄到這麼點，公子嚐了要覺著好，小的明兒個再想法……&rdo;&ldo;沒事，謝謝你，辛苦你了。&rdo;蕭墨存接過瓶子，微笑道：&ldo;快回去吧，今兒個晚上的事，讓你當風險了。&rdo;&ldo;公子爺，這是小的本份。&rdo;小全兒答道，忽然嘿嘿一笑，說：&ldo;公子爺，說句不怕您惱的話，這酒不是什麼好物件，夜深露重的，您莫要貪杯啊。&rdo;&ldo;知道了，謝謝。&rdo;蕭墨存點點頭，說：&ldo;那個，還是把燈籠留下吧。&rdo;&ldo;誒，小的知道了。&rdo;小全兒墊起腳尖，把燈籠掛在牢門頂上，又躬身行禮，這才匆匆離去。&ldo;你的酒。&rdo;蕭墨存待小全兒走後，轉頭對那人說。耳邊聽得一陣鎖鏈叮鐺亂響，夾雜著挪動身軀的摩擦聲，那人的聲音，從兩間監牢相隔的柵欄邊響起：&ldo;給我。&rdo;蕭墨存走了過去，藉著黯淡的燈籠，只見那人披頭散髮，鬍子拉扎，根本瞧不清長相。只一雙眼睛，隱藏於毛髮叢中，炯炯有神地盯著自己，目光犀利如劍。蕭墨存被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心下一頓，遞上酒瓶的手停在半空。&ldo;拔開蓋子，遞給我。&rdo;那人仍舊看著他，口氣放緩。蕭墨存拔了蓋子，一股酒香湧了出來，手握瓷瓶，小心遞過柵欄，那人並不接過，說了聲：&ldo;餵我。&rdo;&ldo;啊？&rdo;&ldo;餵我，我拿不了。&rdo;那人動了動桎梏在木枷上的手指頭，聲線轉低，語調中帶著難耐和渴望。蕭墨存遲疑了一下，湊近木柵欄，將瓶子對準了那人龜裂的唇。他拿瓶子的手一頓，即被那人牢牢抓住。蕭墨存剛剛經歷過皇帝的事，對他人的觸碰格外敏感，手一僵，頃刻就想甩開，哪知手上竟如套了個精鋼圈，哪裡掙得了。他低頭，見那人如飲瓊漿，大口大口地就著他的手喝酒，臉上縱橫的也不知是鞭痕還是拳棒傷痕，心下一軟，不再用力，反倒將瓶子託高，方便他飲酒。那人片刻就將一瓶酒喝得乾乾淨淨，放開蕭墨存的手，長長吁出一口氣說：&ldo;胭脂紅，你那僕人，竟然給你找這種娘們喝的酒。&rdo;蕭墨存奪回瓶子，說：&ldo;知足吧你。&rdo;那人輕笑了一聲，說：&ldo;不過也是，讓我給你找酒，我也找這一型別的。&rdo;蕭墨存說：&ldo;你不會有這種機會，因為我不會喝酒。&rdo;&ldo;你不會喝？&rdo;那人搖搖蓬鬆的頭，說：&ldo;對酒當歌，快意恩仇，這種樂趣要沒有了，做人還有什麼意思？&rdo;蕭墨存淡淡一笑，將瓶子仔細靠著牆腳放好，按了按太陽穴說：&ldo;放浪形骸，縱情聲色，是一種享受；但，聽松濤過耳，攬兩袖清風，也沒有什麼不愜意的地方。&rdo;&ldo;你倒是隨遇而安得緊哪。&rdo;那人道：&ldo;怪不得在這牢獄之中，你也能這麼怡然自得。&rdo;蕭墨存輕嘆了口氣，說：&ldo;我是沒有辦法，只能當成來這度假了，難不成，還要在這裡擔驚受怕，尋死覓活不成？&rdo;那人聞言，呵呵笑了起來，叮嚀噹啷地晃動鐵鎖鏈，說：&ldo;照你這麼一說，我這身上套著的撈什子，也該視為強身健體，鍛鍊意志之功用了？&rdo;&ldo;正是。&rdo;蕭墨存一本正經地點點頭，說：&ldo;恭喜兄臺，來日出獄之時，便是你脫胎換骨之日。&rdo;&ldo;說得好！等我出去之日，定是脫胎換骨之時。&rdo;那人喝了一聲，也不知是不是借了酒勁，原先連挪動都萬分艱難的身軀，此時竟然靠著木柵欄，慢慢站了起來。蕭墨存詫異得退了兩步，那人不滿意地說：&ldo;怕什麼，我是老虎，看吃了你。&rdo;蕭墨存啞然失笑，走前了兩步。那人吩咐道：&ldo;再過來點。&rdo;蕭墨存遲疑了一下，見對方宛若無害的動物園動物，便又向前走了兩步。哪知道剛剛靠近木柵欄，那人原本搭在木枷上的手忽然抓過他的手，一把扣住他腕上的脈門。隨著那五根炙熱的手指扣上，蕭墨存嚇了一跳，隨即沉下臉，冷冷道：&ldo;你這是什麼意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