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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墨存慢慢地笑開了,點頭道:&ldo;萬事一杯酒,長嘆復長歌,兄臺於牢獄之地,困窘之所,刑枷及身,能這麼想,也有些意思。&rdo;他扶扶額角,說:&ldo;也罷,我姑且試試好了。只是這牢門已關……&rdo;&ldo;來人啊,來人啊,死人啦,快來人啊‐‐‐‐&rdo;蕭墨存話音未落,卻聽見這江洋大盜,扯著破銅羅嗓子,開始大聲疾呼,聲音入耳,真是難聽得很。不一會,牢門外果然傳來響聲和罵聲:&ldo;日你娘,吵什麼吵!&rdo;&ldo;來人啊,死人啦,快來人啊‐‐&rdo;那男人尤自不理。&ldo;哐當‐‐&rdo;門口傳來開鎖聲和人低低的說話聲,不一會,一個衙役提著燈籠快步走來,當先跑到蕭墨存的牢房前,焦急地喚:&ldo;公子,公子,您沒事吧,公子。&rdo;蕭墨存聽聲音,知道是小全兒,再借著燈籠一瞧,果不其然,那娃娃臉上盡是不加掩飾的擔憂。他心忖這孩子倒心眼實誠,只是這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他這麼殷勤,倒不知所為何來。蕭墨存一面想,一面走過去,笑說:&ldo;小全兒,我在這,沒事。&rdo;小全兒鬆了口氣,看看隔壁牢房,又問:&ldo;那剛剛是哪個遭瘟的,不,哪個人在大聲嚷嚷?&rdo;&ldo;沒,是我喊的。&rdo;蕭墨存微微一笑,問:&ldo;小全兒,你能不能幫個忙?&rdo;&ldo;公,公子,您不用跟小人這麼見外的,&rdo;小全兒臉又紅了,低頭說:&ldo;小人但憑公子吩咐。&rdo;&ldo;幫我弄瓶酒進來,麻煩嗎?&rdo;&ldo;公子想要喝酒嗎?&rdo;小全兒高興得臉都紅了,&ldo;小人即可給您買去,啊,不,守備大哥那裡有,我去賒一瓶沒問題。只是,&rdo;他忽然想到一點,低頭小聲說:&ldo;沒有什麼好酒,想來又要委屈公子爺……&rdo;&ldo;不礙事,有酒就好。&rdo;蕭墨存打斷了他,笑笑說:&ldo;謝謝你,小全兒。&rdo;小全兒興奮地點了點頭,高高興興跑了出去。&ldo;有酒即可,什麼酒的,兄臺不會嫌棄,對吧?&rdo;蕭墨存待小全兒鎖了門,才回頭對隔壁牢房的江洋大盜說。那人卻沒有回答,隔了半天,才回答說:&ldo;你的僕人,倒是聽話得很,這會只怕你叫他殺人劫獄,這小衙役眉頭也不帶皺一下。&rdo;&ldo;不是我的僕人。&rdo;蕭墨存糾正說:&ldo;這孩子,我今兒個也是頭一回見。&rdo;&ldo;是麼,&rdo;那人話鋒一轉,說道:&ldo;才剛聽你吟詩,名豈文章著,官應老病休一句,大妙,想不到,你才學這麼好。&rdo;&ldo;哪裡,那不是我寫的。&rdo;蕭墨存趕緊擺手撇清說:&ldo;我只是值此星夜,心略有感,隨口吟出罷了。&rdo;那人呵呵一笑,嘶啞的聲調放緩,道:&ldo;你適才多唸了一遍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怎麼,難道年紀輕輕的,已經有了退居山野的歸隱之心了?&rdo;&ldo;不敢,你說到歸隱,我便想到進取。&rdo;蕭墨存微微一笑,淡淡地說:&ldo;世人個個尋思進取,擠破腦袋要做這人上之人,但是,何為進取呢?高居廟堂,手握權柄,位極人臣,一呼百應,得到這的榮譽,是一種進取。良田百頃,錦衣玉食,僕役成群,嬌妻美妾,得到這樣的生活,也是一種進取。但是,人們似乎都忘了,這個世界的結構,就如高塔聳立,一層一層往上收,最後到達塔尖的,只有那麼寥寥數人,大部分人都註定要充當塔層、塔基,或者根本連塔基都算不上,只能是那高塔下的一點小沙土。&rdo;那人一聽,點頭道:&ldo;正因為這樣,人人才要力爭我奪,搶那權位上寥寥可數的幾把椅子。&rdo;&ldo;是啊,&rdo;蕭墨存嘆了口氣,說:&ldo;我只是在想,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換一種進取的呢?不涉廟堂,不落江湖,隻身遨遊天地之間,自由自在,心無掛礙,無有恐怖,來去之間,只做我自己。如沙鷗一樣無拘無束,豈不妙哉。&rdo;那人似乎輕笑了一聲,道:&ldo;別忘了,沙鷗飛翔是自由,可天上水底,多少雙眼睛盯住,只等這隻笨鳥樂呵過頭,一個不著意,立即會有飛禽猛獸伺機而動,分而食之。&rdo;蕭墨存一呆,隨即一笑,道:&ldo;也是,沒有天敵,沙鷗繁殖過多,也會成禍害。&rdo;&ldo;呃?&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