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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重要的,是周子璋一來,也確實在他&ldo;嚴重&rdo;的傷勢面前慌了。一切都按照他原定設想的那樣進行,霍斯予心裡並不得意,反而更為冷靜。他已經經營了許久,現在正是關鍵性的階段,決不能出點小差錯。所以,他佯裝豁達,哈哈一笑,說:&ldo;沒什麼,最壞不過瘸了,可我霍五就算真成了瘸子,也沒誰敢瞧不起我。&rdo;他語氣一轉,暖暖地說:&ldo;你別擔心。&rdo;周子璋煩悶地看了他一眼,低聲說:&ldo;我原本以為童童的事,對你來說只是小菜一碟,真沒想到弄到這個地步……&rdo;霍斯予微笑說:&ldo;都說了為人民服務,我該的,沒你什麼事。&rdo;周子璋垂下頭,忽而自嘲一笑,說:&ldo;你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我還真不習慣。&rdo;霍斯予笑容加深,調侃說:&ldo;老子也不是非得扯著嗓子吼,要都那樣,我就不是葵盛的頭,而是大街上擺攤吆喝買賣的。&rdo;他見周子璋臉上帶了微微的笑容,越發來勁,說:&ldo;你別說,我要是願意,也能和風細雨,保管你聽了心癢癢,不信?我來兩句你聽聽,嗯哼,等等,拽點洋文啊,&rdo;霍斯予看著周子璋,輕輕用英語念出兩句詩:&ldo;我孤獨地漫遊,像一朵雲在山丘和谷地上飄蕩,忽然間我看見一群金色的水仙花迎春開放,在樹蔭下,在湖水邊,迎著微風起舞翩翩。&rdo;他聲線本就充沛洪亮,現在病了,倒顯得醇厚沙啞,加上英式英語發音,聽起來真有說不出的性感,周子璋睜大雙眼,驚詫地看著他。&ldo;這是一個英國老頭,叫什麼華茲華斯寫的,&rdo;霍斯予呵呵低笑,說:&ldo;怎麼樣?咱也算有文化的吧?&rdo;&ldo;我知道,水仙花,問題是你怎麼會?&rdo;周子璋忍不住問。霍斯予翻了白眼,不耐地說:&ldo;你當老子願意記這些?都是我以前在英國上中學教師逼著我們背的,一塊的黃毛小孩個個張嘴就來,咱堂堂炎黃子孫,怎麼著也不能屈居人下吧?&rdo;周子璋問:&ldo;既然不喜歡,怎麼記到現在?&rdo;&ldo;因為刻進腦子裡了,想忘了忘不了。&rdo;霍斯予深深地看著他,說:&ldo;你知道,不只這些,有很多事我都不願意忘記,不管好的壞的,都不能忘記。&rdo;周子璋眉頭微微皺了,心不在焉地說:&ldo;確實,有些事真是想忘也忘不了。&rdo;霍斯予暗叫一聲糟糕,忙沒話找話說:&ldo;不說這個,餓死我了,別的我也不想,就是饞你做的東西,你不知道,跟你一比,我們家保姆那水平就只配當飼養員,還是豬圈的……&rdo;周子璋好歹眉頭鬆了點,淡淡一笑。&ldo;別推辭了,子璋,你看在我是重病患的份上,就當送溫暖獻愛心,那什麼……&rdo;他還沒說完,卻聽周子璋淡淡地說:&ldo;五少,我真的不能做。&rdo;以霍斯予對周子璋的瞭解,他一露出這種表情,就肯定有話等著噎他。果然,周子璋看著他,深吸了一口氣,輕聲說:&ldo;今天看完你,我就不能再來了,你自己好好保重……&rdo;&ldo;憑什麼?&rdo;霍斯予心頭火起,脫口而出,順了口氣後才問:&ldo;怎麼啦?剛剛不是好好的嗎?我病了,你給朋友探病合情合理,礙著誰眼了?你甭管那些烏七八糟的……&rdo;他還沒說完,就被周子璋打斷,說:&ldo;但我們不是朋友。&rdo;霍斯予心裡頭火辣辣地疼,卻只能強忍著,說:&ldo;我他媽都為你挨槍子了,還不能當朋友?不是,我真不會怎麼著你,我,我就是看看你,看你我好得快,真的,心裡頭舒坦,人也精神,你難道不願看我快點出去?&rdo;&ldo;我當然希望你快點好。&rdo;周子璋嘆了口氣,說:&ldo;五少,你別生氣好嗎?聽我說。&rdo;霍斯予壓著火,點頭說:&ldo;成,你說。&rdo;&ldo;你現在,其實變了很多,如果還是以前的你,老實說我沒那個膽量跟你說這些,&rdo;周子璋正視著他,說:&ldo;但你變了很多,我想現在的你,也許能稍微理解下我的難處,而且我不說,這事就這麼不鹹不淡地擱著,對你不公平。&rdo;他頓了頓,直截了當說:&ldo;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思,但是五少,我不想,也不能跟你在一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