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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開了,推了我一下說:&ldo;你們怎麼啦?&rdo;&ldo;沒事,就是他覺得我不愛他,非鬧著問明白不可。噯,你問過別人這樣的問題嗎?&rdo;她想了一下,&ldo;沒有。我沒那個耐性,既不耐煩問,也不耐煩答。&rdo;&ldo;是啊,愛情這種事,說到底跟其他人又有什麼關係呢?&rdo;&ldo;那你怎麼答的?&rdo;&ldo;說愛你啊,不愛的話就不會跟你睡覺了。&rdo;她哈哈大笑,說:&ldo;這個人莫非有貞操情結?&rdo;&ldo;多少有點,這也難怪。想想看,在古代,少男少女都是透過生米煮成熟飯這一招才爭取到幸福的。&rdo;&ldo;我不覺得這事能解決什麼問題。&rdo;&ldo;當然,相反,它倒是一直在增加問題。&rdo;她沉默了,垂下頭,過了半響,若有所思地說:&ldo;她是個有夫之婦。&rdo;&ldo;噢,這可真是個禍害。&rdo;她抬起頭,眼睛黑白分明:&ldo;你說她在騙我嗎?&rdo;我邊喝啤酒邊思考,然後說:&ldo;說不準。&rdo;她半信半疑,點點頭,說:&ldo;不過她不會為了我離婚的。&rdo;&ldo;對啊,也沒有一個男人會真為了我去離婚。&rdo;我和她碰了碰啤酒罐:&ldo;我們還真象,為了相似乾杯吧。&rdo;她笑笑,往喉嚨裡又灌了一大口酒,說:&ldo;你為什麼喜歡男人呢?&rdo;&ldo;那你為什麼喜歡女人?&rdo;&ldo;因為男人很髒啊,聞起來味道也不好,又多毛,還很可能有口氣啊,腳氣啊之類的。&rdo;&ldo;可女人幾乎都有一大堆麻煩,跟一個和自己麻煩不相上下的人睡覺,嘖嘖,想起來就頭大如鬥。&rdo;四我付了計程車錢,剛開啟車門下車,阿奇就一把拉住我,拽著一樣對面橋下跑去。橋上的車輛繼續紋絲不動,無論身價多少,效能如何,此刻一律象落地生根似的長在水泥橋面上。我們跑得很快,對我這種不擅長任何體育運動人來說,這已經將近我的極限――很快我就清晰地聽見心臟在胸腔中激烈跳動的聲音,呼吸的急促和壓迫感也隨之而來。記憶裡類似這樣的奔跑,只有上中學考那種要命的長跑。時至今日,那種讓嗓子龜裂,窒息一樣的大腦空白感還不時從惡夢中襲擊而來。中學一畢業我就發誓再也不跑那樣的步,除非發瘋,再也不做這種難受得快要死掉的事情。現在雖然讓阿奇拉著,可我還是非常不喜歡。我想掙脫她,怎奈她就像手裡有吸盤一樣牢牢抓緊我。跑了大概有幾分鐘,我已經累得不行,終於跑來到橋下。我彎腰把手支在大腿上,喘了好一會,才感覺呼吸順暢回來。這時,我看到腳上白色森田球鞋濺滿泥漿,牛仔褲褲腳一圈基本上泥痕點點。阿奇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她指了指我身體左側。我這才發現左邊離我們不到十米的地方一輛載泥的卡車傾斜倒地,黃色的泥巴和著雨水,把地面弄得及其泥濘不堪。卡車便擠滿了許多看熱鬧的人,想必這才是造成塞車的主要原因。除此以外,還看到交警的車子和120的急救車停在旁邊。&ldo;噯,別湊這種熱鬧了吧。&rdo;我說。她沒有回答,只是拉起我朝人群中擠去。她的手雖然冰冷,卻及其有力,有下定決心的狠勁。我想說別去了,可在她這股狠勁下,不知不覺把話嚥進了肚子裡。大概她身上傳出的堅定的資訊也折射到其他人身上,我們沒費多大力氣就擠到人群前端。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一場車禍,心情亂糟糟的,很難在那一剎那總結出什麼具體的感覺。我們踩著的溼泥彷彿不僅黏在鞋底,還在心裡厚厚地塗了一層。地面上沒有所謂的血跡,120救護車看來也陷入一種閒著沒事可做的尷尬中,只有一大灘溼答答軟綿綿的泥漿糾結在那裡。兩名頭戴頭盔,身穿警察服裝的人正在盤問一個渾身溼透的男子,想來便是貨車司機。周圍的人在耳朵旁亂糟糟地議論什麼,我們沒有聽清。一切都陷入一種合理的,揮之不去的亂糟糟當中。我開始感到很困,徹夜不眠後的倦怠終於襲來。我打定主意,倘若阿奇願意在這裡湊熱鬧那就讓她待著好了,至於我,則必須要回到我亂糟糟的床上,享受一種被人當頭一棒那樣的睡眠。我打了呵欠,精神恍惚,周圍的聲音嗡嗡不絕,卻無法翻譯成哪怕一句有確切意義的話來。就在這時,我忽然覺得人群中發起一場騷動,原本竊竊私語的人們開始提高音量,並開始往前擠。我莫名其妙地被人們推到黃土堆前,差點讓後面的人推了個踉蹌。這一下讓我又有所清醒。我看到原來有幾個人持著鐵鏟正在剷土,人群的衝動加速了他們揮動鐵鏟的速度。骯髒的黃土堆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