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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規矩,這時候沈濤要接一句&ldo;是啊,不過事情孰是孰非,現在還沒定論,讓我們拭目以待&rdo;之類,這個訊息就算播完,可以插入廣告了。哪知道alin等了幾秒,都不見沈濤接話,正要再度開口把這個沉默圓過去,忽然聽見沈濤莫名問了句:&ldo;如此一來,唐導算是雨過天晴了麼?&rdo;她心裡一愣,面上卻不顯,立即笑著說:&ldo;這個說法相信唐導的影迷,喜歡他的觀眾最高興了。&rdo;沈濤沒有接詞,alin在桌子下狠狠踢了他一腳,沈濤抬起眼笑了起來,笑容極其燦爛,輕快地說:&ldo;是啊,讓我們衷心祝願唐安堯導演能儘量不受這此事件的影響,拍出更多更好的影片來。&rdo;沈濤再見到唐安堯的時候,一切彷彿又回到事情沒發生前。仍然是在淺水灣別墅大廳,仍然有不少工作人員充斥其中,忙忙碌碌穿梭不息,仍然一不小心就要撞到抱著服裝或端著咖啡飲品的工人幫傭,仍然一轉頭,就見到唐安堯一身如常府綢黑衣,白襯裡袖口皎潔到幾乎有反光的錯覺,戴著耳機跟誰打著電話,然後阿駿一路小跑,將手裡一疊不知什麼資料交到他手中。沈濤有些恍惚,時間像在這裡凝固停止了一般,那麼大的事件,在別人看來足以毀天滅地的醜聞,唐安堯這卻頂多涼風習習,水波不興。這個男人壓根就是一個天生的導演,他不但能導戲,還能導自己的事業,導自己的生活。他以非凡的手腕和不為人知的龐大力量扭轉輿論,在他的巧妙運作下,原本讓他深陷泥沼的惡性事件,居然變成促進其邁向新路子的催化劑,那麼多認識不認識的人對他進行肆意謾罵詆譭,他不僅能屹立不倒,還能化劣勢為優勢,再一次拓展了自己的知名度與影響力。這樣的男人,彷彿舉手投足間有深不可測的魔力,若讓他主宰,他便會主宰徹底。他莫名想起李森對他說過的話,李森說,唐安堯不正常。但這個荒誕的世界裡,什麼又能稱得上正常?沈濤尚未回過神來,唐安堯已經看見他,他臉上迅速浮上微笑,一邊講電話一邊快步走過來,湊近臉頰親了他一下,隨後伸手攬住他。這等親密不避嫌令沈濤有些尷尬,但他一動,唐安堯卻將他摟得更緊。&ldo;別,到處都是人……&rdo;沈濤皺眉。唐安堯衝他溫柔一笑,手卻加重力道,沈濤被他摟住,見往來眾人卻彷彿視而不見,面不改色。他心下不禁感嘆,這一手不是御下有術,便是唐安堯歷來厚臉皮,跟著他的人都見怪不怪了。他這裡胡思亂想,那邊卻聽見唐安堯對著耳機繼續講電話:&ldo;嗯,嗯,阿平,總之這次多謝你,我改天請喝茶,對對,喝茶不足以表達謝意,你容我多幾次機會感謝你嘛。&rdo;對方不知說了什麼,唐安堯哈哈大笑,爽朗地道:&ldo;ok,沒問題,等下我就讓我的夥計把資料送過去,哎,大家自己人,說什麼呢,好,改天喝茶,拜。&rdo;他收了電話,轉頭又是親了沈濤一下,說:&ldo;剛剛是張安平導演。&rdo;沈濤微微一愣,這才意識到唐安堯在跟他解釋。唐安堯以往從未向自己解釋過他的工作,現在卻生怕他聽不明白,接著又道:&ldo;外人只道我跟張安平導演是一山難容二虎,殊不知我們當年留學時就是好朋友,只不過大家對電影的理解不同,走的路子不同,卻都拿了幾個相類的獎,就整天被拿來比較,我還好,躲在美國沒影響,阿平就慘了,被媒體比到一提我的作品就煩。外面的人是幸災樂禍,生怕我們不掐起來,可我跟他什麼沒見過,誰還在乎這點虛名?&rdo;沈濤遲疑著說:&ldo;怪不得他在報紙上為你說話。&rdo;&ldo;是我拜託他的,&rdo;唐安堯笑道,&ldo;也算他有良心,說早看不下去了,又怕亂說話反而雪上加霜,我一拜託他,他就立馬答應。不過這傢伙還是一樣那麼毒舌,為我說兩句公道話而已,非得先拐著彎罵了我的電影一通。&rdo;沈濤笑了笑說:&ldo;他不這麼說,怎麼顯得那兩句公道話分量重?我也是看了那張報紙的,他說放任流言毀掉一個名導演,則電影圈人人自危,說得真好。&rdo;&ldo;好個屁,還不是敲了我一筆竹竿?&rdo;唐安堯拉著他的手走向二樓,笑著說,&ldo;跟我來,我有個禮物送你。&rdo;沈濤順從地跟著他走,猶自有些不放心問:&ldo;那現在那件事已經算擺平了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