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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濤心頭一震,不可思議地看向莊楚明,脫口而出罵道:&ldo;你說什麼!?你根本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胡說八道?&rdo;莊楚明不以為意地道:&ldo;我不是當事人,這不是很明顯的麼?但正因為我不是當事人,所以我才要提出質疑,今天不是我,換成任何一個常年與刑事案件打交道的人都會有同樣的疑惑,坦白說,我一點也不想冒犯你,無論是冒犯你的感情還是冒犯你的仇恨,我也不想說服你不要去恨唐安堯先生,因為這與我無關。但我習慣根據已有的事實和證據做合理的、符合邏輯的推斷,沈先生,難道這麼多年來,你從沒懷疑過你復仇的出發點有問題?&rdo;&ldo;你閉嘴!唐安堯,你憑什麼讓一個外人在這對我們之間的事指手畫腳?你說,你敢否認我親眼所見的事實麼?你放火那是我親眼所見的,你敢否認麼?&rdo;沈濤不顧一切地喊起來,從地上爬起,再度朝唐安堯撲了過去。唐安堯這回沒任由他揍,而是跟他扭打起來,藉著力氣大,使勁將他的手扭到背後,喘著氣道:&ldo;冷靜點,濤濤,你冷靜點!&rdo;&ldo;我為什麼要冷靜?你害死我爸爸還毫無悔過,我不會放過你的,王八蛋!我一輩子都不放過你……&rdo;莊楚明走過去,毫無徵兆地照沈濤臉上給了一拳,成功讓他吃痛閉嘴,唐安堯怒道:&ldo;莊楚明!&rdo;&ldo;抱歉,&rdo;莊楚明一本正經地說,&ldo;沈先生,你太激動了,不適合繼續交流,我這也是為你好。你能保證好好說話了麼?&rdo;沈濤轉過臉,嘴角已經腫了,他怒瞪了莊楚明一眼,衝地上吐了口唾沫,呸了一聲。&ldo;很好,看來你冷靜了。&rdo;莊楚明說,&ldo;我繼續剛剛的話題,拋開你這十幾年來的成見,我們來談證據。沈先生,你有什麼理由認定唐安堯是縱火犯?&rdo;&ldo;我親眼所見!&rdo;沈濤從牙齒縫裡擠出這句話。&ldo;親眼所見是哪種程度的親眼所見?&rdo;&ldo;你當這是法庭?我是你盤問的證人?笑話!唐安堯,我非得在這回答這個白痴這些無聊的問題麼?&rdo;沈濤轉臉對唐安堯罵道,&ldo;任他再巧舌如簧,我跟你也是不死不休的死局!&rdo;唐安堯抱緊他,嘆息道:&ldo;算我求你,好不好?就算你恨我,可也不能否認我對你好,看在那些好的份上,我求你好好配合他一下,可以麼?&rdo;沈濤頓住,他別過臉,沉默不語。&ldo;沈先生,我其實更想說的是,你如果不配合,我們就法庭上見,不過到時候我連費文博一塊盤問,你們倆一起做的事,我努力一下,判個十五年估計沒問題。&rdo;沈濤越見怒意,掙扎了起來,唐安堯不得不再次勒緊他,喝道:&ldo;莊楚明,你夠了沒!不要再刺激他了。&rdo;莊楚明搖搖頭,說:&ldo;看到你這樣我真是覺得你活該,算了,我是個講究職業道德的人,繼續吧,沈先生,你剛剛所謂的親眼所見是指哪種程度的親眼所見?&rdo;&ldo;我看見他跟我爸爸發生爭執,他摔了東西,我爸爸罵他,他說無論如何也會帶我走。爸爸不同意,唐安堯就打了我爸爸,&rdo;沈濤皺起眉,&ldo;但我爸爸仍然不同意,他說除非他死,否則唐安堯永遠不要妄想。後來,後來就起火了,整棟房子都亂了起來,我爸爸沒能跑出來……&rdo;&ldo;你看到唐安堯舉著火種點火麼?&rdo;沈濤眼神迷茫起來,他晃晃腦袋,很快說:&ldo;時間太久,我記不清,但不是他又會是誰?不然好端端的為什麼會起火?為什麼其他人都沒事,只有我爸爸沒跑出來?為什麼事後他被唐安邦悄悄送出國外,不是因為鬧出人命官司,唐家何必這麼處置他?&rdo;&ldo;你呢?&rdo;&ldo;嗯?&rdo;莊楚明問:&ldo;事後你去了哪?&rdo;&ldo;我被送到澳洲的姨媽那。&rdo;&ldo;在你父親出事後到你姨媽接你走之間這段時間,你在哪?&rdo;沈濤皺起眉,他拼命回憶,卻發現一點也沒想起,只好說:&ldo;太,太久了,我怎麼記得。&rdo;&ldo;那你父親的葬禮呢?你有印象嗎?&rdo;沈濤忽然意識到這個重要環節也是空白,他臉色禁不住微微變了。&ldo;你姨媽怎麼接你走的,你到了澳洲的新環境怎麼適應的?你當時住什麼樣的房間,有誰陪你,你都記得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