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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洪爺不會殺張家涵。&rdo;我說。&ldo;洪爺自持身份,當然犯不著殺張哥。我那是打個比方。&rdo;他看我,正兒八經說,&ldo;還有,你兜裡那個手電筒一樣的東西,就把它當成手電筒好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別拿出來用,我過兩天給你把槍,你用那個防身好了。你的手電筒會惹禍,明白了嗎?&rdo;&ldo;那不是手電筒。&rdo;&ldo;我他媽當然知道不是手電筒,問題是你拎著一個高科技產品滿大街跑,就你這小樣,除了擎等著招禍還能怎樣?我告訴你,這就好比張哥穿著貴衣服,兜裡踹了鈔票在咱們這一帶溜達,你說那些小混混們不偷他偷誰的?明白了嗎?&rdo;我點頭,就是說光匕首能激發人獨佔它的慾望,而我不能無時無刻去提防。&ldo;你想要嗎?&rdo;我問他。&ldo;我?&rdo;袁牧之冷哼一聲,&ldo;那玩意也就適合你殺個出其不意,這種招我用不著。你還是自己留著吧。&rdo;他說這句話不像撒謊,我難道又判斷錯誤?我決定再試驗一次,於是我問他:&ldo;那你要列儂的唱片嗎?我有他的全部專輯。&rdo;袁牧之樂了,抱著手居高臨下看我,問:&ldo;那麼想送我東西?行啊,說說你還有什麼。&rdo;&ldo;四千塊,可以分你一半。&rdo;我說。&ldo;不需要。&rdo;&ldo;我的帽子可以借你戴一會。&rdo;&ldo;哈,就你這小腦袋我能套得進去嗎?&rdo;我越來越困惑,明明發現了現象,為什麼不能對應確切所指?我坐起來,凝視他的眼睛,冒險放緩了聲調問:&ldo;那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rdo;袁牧之眯了眼睛,眼神中有一閃而過的迷茫,隨即他扣住我的後腦勺,在我反抗動手之前,輕輕地,在我額頭上貼了一下嘴唇。他的嘴唇又軟又溼,有點像張家涵給我買的橡皮糖。但為什麼要把他的嘴唇貼我額頭上?我伸出袖子使勁擦了擦,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口腔是人類蓄養細菌的重要部位,唾沫又是人體分泌物,難道說他想透過唾液傳遞細菌到我這?可這也有點說不通。就如我入睡前看到那位洪爺幫張家涵擦拭傷口,一定要扭著對方的手強迫他坐在自己膝蓋上那樣說不通。這裡的人很古怪。我想,他們喜歡做無意義的事,並且樂此不疲。袁牧之看著我發愣,笑得眯了眼,他伸出大手使勁揉揉我的頭髮說:&ldo;我想要的就是這個,下次要問什麼直接問,別對我使妖法,明白嗎?&rdo;我心裡一跳,他卻繼續笑著說:&ldo;我能容忍你偶爾習慣性犯錯,但不能容忍你有意來試探我。記住了,別弄巧成拙了。&rdo;我看著他,決定往後一定不對他輕易催眠,除非我有十足的把握。就在此時,門鈴響起,外屋有人開了門,然後有人走到門邊說:&ldo;大哥,劉護士來了。&rdo;&ldo;好,請過來。&rdo;袁牧之站起來,對我說,&ldo;醫院現在也不太平,我就請劉慧卿護士來這給你掛水,等過倆天事了了,我再安排你去大醫院做次檢查,看看到底什麼毛病。&rdo;&ldo;把我的揹包拿給我。&rdo;我說。他轉身看了看,從門後掛鉤拿把我的揹包拿來遞給我,我從裡面拿出dna檢測儀,袁牧之問:&ldo;那是什麼?&rdo;&ldo;一個玩具,&rdo;我看了他一眼,明白他的疑慮,於是補充說,&ldo;不是武器。&rdo;&ldo;那就好。&rdo;劉慧卿捋高我的袖子,露出我大半截胳膊,然後給我打針。她做這些的時候一向動作粗魯,但今天的力度格外重。特別是拔出針筒又拿酒精消毒時,她將我的手臂當成需要狠狠刷洗的廚房用具,下力氣搓了好幾下,似乎不將我的面板搓破不罷休。我並不感到特別疼痛,但袁牧之卻在一旁低喝說:&ldo;行了,劉護士,小冰的胳膊不是搓衣板。&rdo;劉慧卿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說:&ldo;不用點力怎麼散藥?&rdo;袁牧之不高興了,他的聲音透出威脅的意味:&ldo;您這是打針還是搓藥酒哪?&rdo;劉慧卿卻不為所動,回了一句說:&ldo;我就這德行了,不高興找別人好了。&rdo;&ldo;不要別人,&rdo;我補充說,&ldo;不要別的護士碰我。&rdo;袁牧之一時語塞,隨即怒氣衝衝過來用力揉揉我的頭髮說:&ldo;我這是為誰啊?你倒胳膊玩外拐了呀,你個小白眼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