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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臨風大喜,以為自己聽錯了,拉正了他的身子,抬起他的下巴,觸目是一張豔如桃李的臉,他急急地,如初墮情網的楞頭青一樣問:&ldo;簫簫,你是說,你不討厭那天的事,對嗎?&rdo;黎簫臉上一片緋紅,眼神卻清澈堅定,輕輕地點了點頭。江臨風只覺渾身舒暢,比收購了什麼公司,並了什麼方案還令他有成就感。他呵呵地笑著,將黎簫緊緊抱在懷裡,搖了搖說:&ldo;簫簫,簫簫,我真高興,你真是一個寶貝,我一個人的寶貝。&rdo;黎簫任他抱著,耳根都燒紅了。他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說這樣的話,心底只覺得自己簡直無恥淫蕩到了極點,被男人佔有的恥辱,卻在看到江臨風不加掩飾的笑容後,變成一種莫名其妙的感動和歡喜。他閉上眼,任由男人寬大的懷抱容納著自己,自暴自棄地想著,那就這樣吧,這樣也沒什麼不好,那就這樣吧。他手腕上忽而一涼,睜開眼,發現江臨風將一條設計古樸而高貴的寶石手鍊套在自己玲瓏細緻的腕關節上。簡約而有力的白金和黃金以雲紋形狀交叉纏繞著,中間飾有數顆的黃色、藍色、紅色寶石。黎簫疑惑,問:&ldo;為什麼給我這個?&rdo;&ldo;這是我的承諾。&rdo;江臨風吻著他的手,說:&ldo;本想那天歡好後給你戴上,但你一直睡著,就拖到今天。你看,&rdo;江臨風抬起他的手腕,點著上面璀璨的寶石說:&ldo;這一共有十一顆,都是上等貨,十一顆,代表一生一世,我江臨風,一生一世都會好好照顧你。&rdo;黎簫當日聽他說要一生一世為他遮風擋雨,只當是男人意亂情迷之下脫口而出的話,並未當真。這時候見他鄭重其事為自己戴上這個手鍊,凝視著他的眼神中有滴出水來的溫柔和憐惜,一股熱流驟然湧上眼眶。他這些年纏綿病榻,受的苦痛本就不足以一言蔽之,對著黎珂為自己籌醫藥費而疲於奔命的身影,心疼還來不及,便是再痛再難忍,也是自己咬牙吞下,又怎肯在他面前流露出一絲難受來令弟弟分心?江臨風這個承諾,無疑直擊了他心底最軟弱的部位,令他無法不受感動。身為男子,儘管身體一直很差,卻也從沒有想過有一天可以依靠另一個男子。而且這種依靠人的感覺還與性別無關,與屈辱無關,純粹出於孤獨的內心和對強者的天然依賴。無論今後如何,兩人會走到什麼地步,在這一刻,黎簫覺得自己是感激江臨風的。感激他有力的臂膀牢牢包圍住自己,感激他在這樣一個萬般無奈的時刻,說出這麼真誠的誓言。他一言不發,主動投進江臨風的懷抱,伸手摟緊了他厚實的腰。用一種不讓他發覺的方式悄悄擦去了眼角沁出的淚水。門被輕輕叩響,隨機被推開,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ldo;小簫,我來看你了,你還好吧……&rdo;來人的聲音在看到室內兩人相擁的一幕後驟然消音,半響,才吶吶地說:&ldo;很,很抱歉,我,我不知道,那個……&rdo;&ldo;你是誰?&rdo;江臨風神色不善地看著這個打擾他享受寶貝主動投懷送抱的男子,濃眉一擰,揚聲說:&ldo;david,怎麼隨便讓不相干的人進來?&rdo;david跑了過來,欠身說:&ldo;對不起先生,這位先生說他是醫生,又是黎先生的朋友,我正好有些單子要籤,於是走開了一下。&rdo;江臨風重重哼了一聲,瞪著站在門口,神色既震驚又哀傷的男子說:&ldo;這位醫生,沒什麼事您請回吧。&rdo;黎簫從江臨風懷裡抬起頭來,一見來人,驚喜地掙開了江臨風的懷抱,喊:&ldo;陳醫生,您怎麼來了?&rdo;來人正是陳允墨,自黎簫轉院後再沒見過。他神色複雜地看著黎簫和江臨風,滿腔重遇的欣喜都讓剛剛的那一幕打落到冰水中。他扶了扶眼鏡,勉強笑道:&ldo;我,我正好來這裡公幹,小蕭,你看起來氣色不錯,這家醫院名醫薈萃,治療效果果然要比原先醫院的好。這位是……&rdo;&ldo;他,他是,那個,珂珂的老闆。&rdo;黎簫飛了一眼江臨風,不由漲紅了臉,磕磕絆絆地說,實在講不出自己和江臨風的關係。江臨風不動聲色地將黎簫圈入自己懷中,冷傲地朝陳允墨點頭,說:&ldo;鄙人江臨風,幸會,陳醫生,不知在哪所醫院高就?&rdo;&ldo;幸,幸會。&rdo;陳允墨只覺滿嘴苦楚,偏偏還要裝出一副自若的表情說:&ldo;我,我原先是小蕭的主治醫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