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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數人的神色變換全看在眼裡,無憂擺了擺手,繼續吩咐道,&ldo;去把那邊上的幾個老人家給我請過來。&rdo;他是想跟這些老人家說說話,問問莊子裡的真實情況。這些積年耕種的老人家對天氣收成的判斷,十分靠得住。來了數位看著就憨厚的老人家,無憂細細問過莊子這些年的出產以及農戶的收入。聊過半日,他便已決定再莊子裡先打上幾眼井。統共花不了幾百銀子……或者可以說不是他的銀子,他不心疼,但聲望他就笑納了。想到這裡,無憂情不自禁笑了起來。賈蓉見狀連忙問道:&ldo;老爺為何這般開心?&rdo;無憂笑而不語。等回到住處,無憂才道,&ldo;瞧瞧你老子我身邊的這幾個長隨。不過嚇了嚇他們,便有幾個當即慫了,等想清楚得失又立時後了悔。這樣的人,沒必要做心腹了,上了陣你敢用他護衛打探訊息?當你平時不得不用的時候,也得多留個心眼。&rdo;賈蓉還是不明白他爹緣何而笑,但這番話很是中聽,賈蓉點頭不絕。反正無憂只傳授識人用人的方法,至於便宜兒子真正要仰仗誰,他卻不肯多管。無憂繼續道:&ldo;我上摺子請戰,咱們父子一個三品將軍,一個五品龍禁尉,必能撈個真正的將軍噹噹,到了這個品級如何需要親自衝在前面搏殺?我只是笑他們想不開罷了。&rdo;賈蓉羞澀一笑,&ldo;兒子也是前些日子才想明白這個道理。&rdo;他卻是不好諷刺老子的手下大半都是畏首畏尾的牆頭草。這父子一行人又在附近轉了幾天,還特地打聽了一回榮府那幾個莊子的收成,無憂才帶著手下回了京城,賈蓉則特地留下做那打井的&ldo;監工&rdo;。約莫一個月後,賈蓉也回到京城,在外他還算繃得住‐‐剛死了老婆,不好喜形於色,可回到家裡,難免在他老子跟前顯擺一二。賈蓉黑了點,也壯了點,不復昔日窈窕風情,看著不像兔爺兒,反而有了點清俊少年郎的樣子。總共打了四口井,其中三口水位都不低。莊子裡的老老少少立時就跪下磕頭,謝過老爺少爺的恩情。賈蓉難得獨自且親身辦些實事。說白了他也是看在&ldo;他老子對這莊子十分看重,又對莊戶們十分可親&rdo;的面兒上,為了討好他說一不二的老子,也得用心辦事。這一個月裡跟著工匠四處走動,選取打井的位置‐‐出門在外,條件不怎麼樣,養尊處優的大老爺賈蓉也吃了些苦頭。不過他都堅持下來了,到了一眾老少都跪下道謝的時候,賈蓉……只覺得這輩子從來沒有感覺這樣好過!年過二十的寧府大少爺賈蓉終於明白自己這輩子該追求什麼了。便宜兒子的蛻變無憂也看在眼裡,成就感也是槓槓的:子不教父之過。用對了法子,賈蓉顯出了點翩翩才俊的苗頭。無憂含笑聽過,才拍拍賈蓉的肩膀:便宜兒子倒是始終表裡如一,由內而外的雀躍和滿足。這個時候的賈蓉也最順眼。話說養精蓄銳了好些日子,無憂終於確定這金手指最好一日使用三次以內,否則第二天起床腦袋能疼得動都不敢動。到了初夏,這父子倆因為秦可卿之死至少&ldo;消停&rdo;了小半年。無憂心中算了算,也是時候跟賈珍昔日那些狐朋狗友說說話了。話說自打無憂穿來,就沒怎麼踏進過~後~宅,就算是跟尤氏說話也是單純的說話‐‐尤氏是填房,比賈珍年紀又小了好幾歲,就算她覺得老爺再不堪,也依舊希望老爺能多來她屋裡歇著。可是這好幾個月過去,老爺還清心寡慾,尤氏在心裡簡直要把秦可卿罵死了:死都死了,還害人!這會兒聽說老爺要宴請那些舊識,尤氏又擔心起來:上一回老爺也是吃了這幾人送的藥丸,好懸沒背過氣去……尤氏壯了壯膽,打聽到老爺就在書房,便帶著銀蝶過去……勸一勸。無憂見著尤氏第一眼,便問,&ldo;這小丫頭還跟著你呢。&rdo;銀蝶立時就跪下了。&ldo;這丫頭是不是苦苦求情,你看著不忍心,才留下了?&rdo;無憂嘆道,&ldo;過些日子我要向聖上請戰。西北乃是曾祖父與祖父發跡之處,故地重遊……也是場佳話。&rdo;尤氏麵皮就跟火燒似的。銀蝶這種跟已然趕出府去的僕從有牽扯的丫頭,怎麼著也不能再跟沒事兒人一樣繼續做大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