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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已經具備了一場蓄意謀殺案的動機,葛黎是警察,這是她的慣性思維,而且她看得出來家裡人一定知道這件事,恐怕不止知道,而且還非常清楚。她想到這些,索性就跟父母攤牌,挑明瞭直接問,在她執拗的逼問下,果然她問出了結果。這場案子的始末都很清楚,女孩就是那個小縣城的人,兇手當時提出分手,女孩不甘心,哭鬧過,也到兇手家裡鬧過,兇手怕葛黎的前女友知道這件事,想把女孩子先騙回去,鬧也不能讓她在市裡鬧。就欺騙女孩說同意複合,並且說要見見女孩的家人,兩人一起回到了縣城裡,當天晚上就住在旺發酒店。晚上,兩個人再次因為分手的事情發生了爭執,爭執的時候兇手就動了殺意,殺人的事在他眼裡並不是一件多大不了的事情,因為天塌下來還有他老子頂著。而且這個混蛋在爭執完以後,要求跟女孩子親熱,女孩子當時給了他一巴掌,惱羞成怒的兇手找出了就用隨身帶的瑞士軍刀,連刺了女孩子三刀,刀刀致命。這就是一切案發經過,當時案發之後,縣城公安局很快就申清楚了案子,定性為蓄意謀殺,但是很快兇手的父親就找到葛志銳,重金賄賂葛志銳求他幫忙把這個案子平下去。這樣一起案子,死者又是毫無背景的小屁民,案發地點又是偏遠的小城,葛志銳只是給縣長打了一個電話,這個事情就搞定了,女孩的屍體很快被強行火化,所有審訊筆錄,現場照片,全部銷燬,法醫開了一張鑑定為自殺的證明,然後花錢加恐嚇堵上了包括徐成紅的嘴巴,一切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平息了下來。只有女孩子的父母,他們怎麼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兒就這麼死了,多次上告,卻上告無門,公安局不接案子,而且案子所有的證據都被銷燬一空,他們連自己的女兒的屍體都沒有見到,只能捧著冷冰冰的骨灰,欲哭無淚。案發之後的幾個月之後,葛黎看到上訴無門的女孩子的父母跪在街頭,舉著牌子訴冤。葛黎的良心受到了狠狠的拷問,她陷入了痛苦和自責中,那時候她並不想揭發她的父親,因為那是她父親骨肉連心,她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有一個時期她開始消沉,不斷的自我否定,不斷的給自己找藉口開脫葛志銳。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葛黎無意間得知兇手在一個飯店裡醉酒鬧事,起因是兇手對一個女服務員見色起意,不由分手要把女服務員拖進包房裡,結果卻被酒店大堂阻止,兇手惱羞成怒把踢打那個女服務員,一直到酒店的人說要報警才作罷。葛黎想起即將和這樣一個人結婚的前女友,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她將要嫁的的是什麼樣一個人。她把前女友約了出來,把剛聽說的這件事告訴了她,然而前女友淡定的聽完這件事之後,說:“你不要因為他搶走了我就這樣詆譭他,他的為人你還能比我清楚嗎?”葛黎的理智告訴她,多說無益,越說越會讓對方反感,對方越會聽不進去自己的話,就像她勸說自己的父親一樣,不但沒有收到任何效果,反而使得原本親密無間的父女關係漸行漸遠。“這就是你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查清楚這案子的原因?”楊小三問葛黎,葛黎點了點頭,楊小三又說:“我還是不懂,那些輔證不是非拿不可的,為什麼你一定要去拿?你明明知道會很危險“。葛黎想用自己的血喚回葛志銳的的良知,但是她不知道葛志銳是不是還有良知,那些良知是不是早已經被紙醉金迷侵蝕的點滴不剩了?葛黎握起了楊小三的手,看著她纏滿繃帶的手臂,然後貼在自己臉上。楊小三很意外她這樣溫情的舉動,但是又覺得彆扭,不自然的把手縮了回來。葛黎有一點意外,轉頭看著她,楊小三說:“咱們現在沒什麼關係吧?”葛黎嘆了口氣,拍拍她的手背,閉上了眼睛,楊小三看著她鼓起了嘴巴。---------------------------鋪天蓋地的報紙,新聞,都在報道同一件事情,市委副書記主動投案自首 爆出三年前女學生自殺案始末,兇手終於得到應有的制裁。電視上在報道,網路上也在充斥著各種言論。葛志銳已經被雙規了,葛黎來探望他,父女兩個就這樣靜靜的隔著桌子面對面坐著,葛黎低垂著頭,不敢去看葛志銳的眼睛,葛志銳輕聲說:“你傷好了?”葛黎點了點頭,什麼也沒有說。葛志銳嘆了口氣,說:“你這孩子,還是這樣子,我知道你內疚,可你已經做了,我也不是沒錯,你就別想那麼多了,什麼都自己悶著,小心憋出病來”。葛黎的眼淚卻滾滾而下,葛志銳當沒有看到,說:“你媽媽還好吧?”葛黎勉強笑了笑,說:“好,只是她氣壞了,說要跟我脫離母女關係“。葛志銳說:”過段時間她氣就消了,她還能真跟你置氣?”葛黎站起來說:“我先走了,完了再來看你“。她匆忙離開了房間,出了門,走過樓道轉角,她失聲痛哭起來。楊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