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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聞言,嘆了一下,說道:“到底怎麼了?你跟我說說吧,亂髮脾氣也不是個事。”陳默柔柔的話語,就像一隻溫暖的小手,輕輕一句話便把李秀寧的煩躁熨的妥妥帖帖的。李秀寧長長嘆了口氣,說道:“爹爹見我時,對我說,薛舉北上,欲要進軍關中之地,已與二弟的人馬交鋒,二弟那邊兵力單薄,爹爹說,要我把這支軍隊交給二弟,讓我留在長安,多陪陪他。”陳默不僅一怔,看著黯然的李秀寧,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7373、 陳默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如果她能清楚的知道歷史就好了,然而現在她還是隻能依靠平常的判斷力來判斷,李秀寧如果遠離戰場,未嘗不是好事。但是放權並不見得能獨善其身,所以對這件事陳默並沒有插言。李秀寧召集眾將匆忙商議了一下,何潘仁聽說馬上說道:“主帥,這軍權你不能放啊,你若放了軍權,我們這些人必然會在朝中遭人排斥,李王爺進駐長安,重用前朝舊臣,重行舊制,我們這些人出身低微,若無主帥做主,這朝廷中哪有我等立足之地?”馬三寶一直在一邊沒有說話,李秀寧輕輕嘆了口氣,問道:“馬三寶,你怎麼看?”馬三寶聞言,也嘆氣道:“我們這些人只懂衝鋒打仗,學識有限,朝政之事我是不懂,主帥若是放權,我們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若為旁人效命,旁人可不見的能替我們這些人著想。”李秀寧又嘆了一聲,一手扶額靜靜坐在那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陳默卻在這時突然匆匆進來,走到李秀寧身邊,低聲說道:“屈將軍來了,要見你。”“嗯?”李秀寧吃了一驚,屈突通現在鎮守河東,沒有諭旨決不能回京,突然出現只怕是私離職守,悄悄潛回來的,回來也不方便露面,便直接去找了陳默。李秀寧急忙低聲道:“先請他去府上,我隨後就到。”陳默答應著去了,李秀寧對其餘人說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你們先各自散了吧,這事我會再好好想想。”李秀寧這裡匆匆回府,回去時,陳默已經把屈突通請到了自己的閨房中,這裡不怕別人冒冒失失闖來。見李秀寧來,陳默讓兩人在自己房中說話,自己在外面佯作賞花,留心守著。房中,屈突通見到李秀寧進來,急忙要行禮,李秀寧急忙一手拖了他的手臂,說道:“屈老將軍不必多禮,不知為何匆匆趕來?”屈突通說道:“我只是聽一些閒言,聽說李帥要放權引退了?”李秀寧聞言,不禁輕輕嘆了一下,說道:“將軍怎會知道此事?”屈突通道:“我從哪裡知道的李帥就不必多問了,我只是早有留心而已,李帥在長安一帶威名赫赫,百姓只知有你,不知有別人,我就知道必然引人忌憚,你又是女子之身,叫你放權的理由太多,隨便找個就是,但是這軍權萬萬不能放啊。”李秀寧聽他如此說,說道:“將軍此話怎講?”屈突通道:“前朝血淋淋的例子還在,李帥不懂?”李秀寧聞言,知道他說的是楊廣殺兄纂位之事,不由覺得心中沉重,沒有說話。屈突通道:“如果有一天這大局一定,權力之爭最是殘酷,若無人來平衡這局面,必然是手足相殘,李帥不放權,不管那邊,總有三分忌憚,還能維持現狀,若是一放權,眼下這境況只怕馬上就會被打破。”李秀寧輕嘆道:“爹爹要我放權,也是隻是想我能及早抽身,置身事外也好,我畢竟是個女子,這些家事國事管了只怕也力不從心,不管倒也是理所當然的。”屈突通聞言卻長嘆道:“李帥,正因為你是女子,所以才能深明大義,這權力之爭中,男人都被野心左右著,也只有你能清醒著,看得清楚局勢,而且你一放權,娘子軍何去何從?眼下這大局算是定了一半,各自勢力已經成了派系,你若放權,你這些人馬也無法融進別人的派系,必然會變成這改朝換代的犧牲品。”李秀寧嘆了一下,說道:“說得有理,將軍的意思是?”屈突通道:“兵馬可以借調,軍權萬萬不能放。”李秀寧點頭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對了,屈將軍私離職守,匆匆趕來,難道就為給秀寧講這些?”屈突通點了點頭,道:“我怕的就是你無爭鋒之心,輕輕巧巧就放了軍權,倘若你一放軍權,你們李家這內裡,必然先亂了。”李秀寧有些感激,道:“將軍上心了,秀寧知道怎麼做,你擅離職守,不宜久留,我也不留你了,將軍還是速速回去吧。”屈突通點了點頭,李秀寧輕輕走過去,開啟門,對外面的陳默說道:“小默,你送送屈將軍,從後面走罷,留心不要讓別人看到他。”陳默聞言,答應著引了屈突通從後門離開。李秀寧再次去見了李淵,說明了自己的意思,她還並不想放軍權,不過可以將兵馬借調給李世民,李淵也沒有勉強,上年紀的人比年輕人看得深,看得長遠,他心裡只怕比誰都清楚這其中那些微妙的關係和平衡。數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