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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裡傳來薛花的聲音說:“人類存在於這個世界根本就是一種錯誤”。柳樂愣了愣,薛花沒頭沒腦的話讓她的思維一時完全無法跟上。電話裡薛花又接著說:“我的存在更是錯誤中的錯誤”。柳樂迷茫的說:“你在說什麼?”薛花說:“我姐姐越獄了,我想來想去,她越獄的原因肯定跟我脫不了關係”,薛花長長嘆了口氣,柳樂驚訝的說:“怎麼突然發生這樣的事了?”薛花卻自顧自的說:“你說我,要不是我,我姐姐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要不是我,爸媽也不至於因為這事傷心難過”。柳樂感覺她的情緒很不穩定,急忙說:“雪花兒,你現在在哪裡?”薛花告訴她地方,挺起來神志還是很清楚的,柳樂說:“那你別亂跑,我過去找你”。薛花樂了,說:“你擔心我什麼?我沒事,就是突然情緒很差,說說就沒事了“。她笑著說著這些話,柳樂聽著卻覺得她的笑聲裡滿是悲觀厭世的味道,她掛掉了電話,匆匆出門了。她開車到了薛花說的地方,看到薛花側坐在站臺邊的椅子上,一手撐在椅背上,託著自己的下巴,看著街上人來人往,她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黑色長褲,黑色的平底皮鞋,一頭黑髮散亂的披散下來,垂在臉側,臉龐微微側著,表情顯得很沉靜。柳樂從車上下來,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心底不覺驚豔了一把,薛花沉靜的表情下卻透著一股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傲氣,一雙眼睛水波流轉,眉梢眼角帶著不加掩飾的風流,引得經過她身邊的人不少人連連回頭看她,她卻沒有自覺。柳樂想,以前一個朋友說:“女人可以不漂亮,但是絕對不可以沒風情。“這句話絕對是真理。柳樂摸摸自己永遠看起來像小女孩一樣的娃娃臉,嘆著氣走到了薛花身邊。她伸手推了推薛花,說:“喂,你還好吧?“薛花轉頭看著她說:”我有點發暈,吃了興奮劑的感覺。“她的聲音很輕很慢,柔柔的,似乎在一邊想一邊說。柳樂瞪大了眼睛,說:”難道你吃了搖頭丸?“薛花搖頭,卻說:“但是效果好像不比搖頭丸差多少“。柳樂把她拉起來,說:”走啦,我送你回去“。薛花卻說:”先幫我買瓶水好嘛,我好渴“。柳樂隨口說:”幹嘛自己不去買,就等我來啊?“薛花說:“我犯暈……“,她說暈字的時候,嘟著嘴,把尾音拖得長長的。她這無意識的表情像是在撒嬌,樣子又特別好玩,柳樂撲哧一下笑了起來,說:“好啦,你等著”。柳樂轉身去買水,等她買好水回來,卻看到一個看上去才二十出頭,大學生摸樣的小夥子,站在車站等車,目光一直看著薛花。薛花也在看著他,特好玩的怯怯的對他晃著手,臉上帶著傻傻的笑容,說:“嗨……”。小夥子有些拘謹,靦腆的對她笑。今晚的薛花太不正常了,柳樂快步走回去,把水遞給了薛花。薛花接過水,一邊開瓶蓋,一邊問柳樂:“他為什麼看著我笑?”柳樂戳了她一下,說:“你在勾引他!”薛花抬頭看著她,眼神映著路燈的燈光,神采流轉,嘴上卻無辜的說:“我是正人女子”。柳樂又一次笑了起來,旁邊那小夥子躊躇的接近了他們,給薛花遞過來一個紙條,說:“這是我得電話,有空給我打電話,我們個朋友吧”。薛花在喝水,柳樂接過了紙條,微笑著說:“好的,你回去等電話吧“。她說著隨手丟掉了紙條,一把拉起正在喝水的薛花,沒去看小夥子白一陣紅一陣的臉,拉著薛花向車子走去。柳樂上了把薛花推上車,說:“你還不讓我來,幸虧沒聽你的,你這個樣子,要是碰上那些壞蛋,你還有力氣打架嗎?“薛花用極是柔軟的語氣,一字一頓的看著她說:”興奮劑的作用就是調動身體的每一根最細微的神經,讓它們變得格外靈敏,如果那些人這會兒碰上了我的話,他們估計會在醫院躺很久的“。她很認真很嚴肅的用軟綿綿的語氣說完這些的時候,柳樂已經笑到臉疼了。薛花卻沒有笑,只是看著柳樂,說:“為什麼我能讓你這麼開心,我自己卻心疼難過的要死?“她一隻手輕輕拍著自己的胸口,什麼也沒有再說,似乎陷入了沉思中。柳樂看著她,突然就心疼起來,她收起了笑容,給薛花關好車門,然後自己也上了車,問清楚了薛花住得地方,開車向回走去。被海洛因和大麻荼毒到的薛花的確像是吃了興奮劑的樣子,但是舉動說話都顯得格外的收斂,說話的時候,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要想得很清楚才說,柳樂以前看過一本心理學方面的書,上面提到有一種鏡面人格,這種人的性格表現和平常人正好相反,理智清醒的時候性格可能很張揚隨意,情緒失控的時候卻反而表現的非常內斂,安靜。薛花的表現明顯就是典型的鏡面人格的表現,造成這種性格必然有它的原因,這可能和薛花的經歷有著密切的關係,柳樂一邊開著車,從後視鏡裡看看安靜坐在自己身邊的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