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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房也半點沒有閨房的氣息,佈置的像個書房,一面靠牆而立的書架,書架前便是一張書桌,一把木椅,牆上掛著她的長劍,房間正中擺一張矮而闊的方桌,桌邊扔著幾個蒲團,供坐人之用。此時桌上擺滿了酒菜,桌邊也坐滿了人,一個自然是柴寧宇,餘外幾個人卻都是降兵中幾名千夫長,當然還有一人,是筠子,柴寧宇一手端著酒壺,緩緩給這些人挨個斟上酒,說道:“我剛才說的話,你們都聽清楚了。”幾個千夫長並未答話,筠子開口道:“你怎麼敢?”柴寧宇淡淡一笑,說道:“總之明日,柴某人這條命就交給諸位了,死還是活,就看諸位怎麼待我。”她目光輕抬,看著眼前這幾個人,這幾個人都一臉凝重,誰也沒有說話。柴寧宇又道:“我說過,諸位只要跟著我,我絕不會把人往溝裡帶,你們究竟怎麼選,明日是個機會,是回去繼續受蒙古人壓榨,還是跟我拼出一片天下來,都是你們自己的事。”還是沒人說話,柴寧宇又對筠子說道:“筠子,大軍撤出貴州後,暫時由你來掌軍權,凡事一定要跟顧天成商議,顧天成身經百戰,用兵之道他比你懂,只不過族人不能服他,還要你多幫襯他才行。”筠子卻道:”你真決定了?“柴寧宇點了點頭,筠子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這人,腦子裡想什麼怎麼總是搞不懂呢?”柴寧宇笑道:“所以我勸你啊,還是離那些讀書人遠點,書讀多了不見的聰明,但是書讀多了就虛偽,你這樣的姑娘那裡是偽君子的對手?”筠子有些不快,捉著自己的頭髮絞扭。瞟一眼柴寧宇,似乎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把想說的話嚥了下去,改口道:“我要見到你活生生回來。”她說著,低頭也不去看柴寧宇,起身出去了。房間裡恢復了一片寂靜,頓了一會,柴寧宇舉杯笑道:“幹,今晚一定要喝盡興,明日你們要是不給面子,這頓酒怕是最後一頓了。”柴寧宇說著,仰頭將酒一飲而盡。旻蘊兒坐在囚房裡鬱悶,被這樣關起來,換誰也不會開心的,哪怕這個人有多情非得已,又或者對她多好,都不能抵消把她關起來的可惡。門上卻傳來了響動,旻蘊兒聽著聲音,伸手抓起身邊的枕頭,作勢欲投,想了想,又放下了枕頭,抓起了旁邊的花瓶,舉在手裡。門被推開了,柴寧宇從外面一腳踏入,旻蘊兒想也不想,揚手把手裡的花瓶砸了出去。柴寧宇聽得風聲,急忙伸手接住,陪笑道:“還生著氣呢?”旻蘊兒擰轉身子,不去理她,柴寧宇笑道:“我放你出去就是,別生氣了。”旻蘊兒聞言,狐疑的轉過頭看看她,就見她額上幾條血痕,不由奇道:“傷怎麼來的?”柴寧宇摸摸額頭,苦笑道:“你知道我剛乾嘛去了?”旻蘊兒搖頭,柴寧宇道:“我剛去找惠如清那小子了。”旻蘊兒不由竊笑:“你是想暗算她吧?”柴寧宇苦笑道:“然後被他暗算了,那小子是不是已經修行成精了?我想了想,就他那本事,把你從這偷出去帶走,也不是沒可能,關著也不是白關著,關鍵還是要你自己不肯走。”旻蘊兒聞言,又賭氣起來,擰過頭去不去看她。柴寧宇又道:“而且明日,有件大事要做,我需要你幫我。”她伸手拽了拽旻蘊兒的袖子:“別賭氣了,我還是因為離不開你麼?”“做什麼?”柴寧宇俯身在她耳邊說了許多,旻蘊兒驚詫道:“你可真敢!他們是降兵,把你賣了怎麼辦?”柴寧宇笑著仰面倒在床上,手枕在腦袋下,笑道:“怕什麼,富貴險中求,人生本就是賭局,贏者為大。”旻蘊兒嘆了一下,有些無奈,說道:“那你要我幫什麼?”柴寧宇笑道:“你先得答應我,出去了可不能跟那個臭道士私奔了。”旻蘊兒聞言,狠狠擰了柴寧宇一把,柴寧宇痛呼道:“我怕你始亂終棄不行嗎?”旻蘊兒聽著,又狠狠擰了她一把,嘴角卻不由揚起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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