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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卑下一定竭盡忠智!&rdo;朱高熾在京城到底會發生什麼,孟清和不知道,但他知道,這三位都是全須全尾的回了北平。既然正主都沒事,跟著正主的小角色,壯烈光榮的機率也不會太高吧?呈送火炮圖紙不算什麼,跟著朱高熾三人進京,好好表現,才能真正給燕王留個好印象。擦擦冷汗,看看站在一邊的沈千戶,只要中途不出差錯,靖難這艘船他是踩上去了,能坐上幾等船艙就要靠自己努力了。只要成功,當初誰打他軍棍,誰想要他的命,全都能一一找回來!這一刻的孟十二郎,鬥志滿滿。權利和地位正在向他招手,美人,吔,這個難度太大,暫緩。 站隊問題建文元年,四月甲午,京城附近發生了一場地震,震塌房屋數間,死傷者百餘。翌日,建文帝下詔,令百官直言。詔令的內容很直白,上天降下災禍,一定是朕這個天子哪裡做得不夠,大家多給朕提一下意見,朕一定改正。封建時代,每當發生天災,諸如日食,地震,洪水等,皇帝都要開展一下批評與自我批評。不到罪己詔的程度,態度卻一定要擺正。皇帝態度好,百官會視情況上疏,奏明上天降下災禍,不是皇帝不好,是臣等的過失。要是皇帝態度不好,那就不好意思了,各科給事中和科道御史,動起筆來絕對能氣得人吐血。建文帝樂於對叔叔下狠手,對朝廷官員卻很優待。詔令一下,滿朝文武琢磨了一下,皇帝仁義,自己也必須厚道。私下裡商量之後,只有都察院上了幾份不痛不癢的奏疏。上疏之前,都察院左、右都御使進行過嚴格的稽核,確定沒有任何不妥之處才呈送皇帝。按理,皇帝自我批評一下,眾臣架一下梯子,等皇帝下來,再妥善處理災後工作,這件事就過去了。不想,遠在北平的燕王,病中仍憂心國事關心侄子,派快馬送來一分奏疏,在朝中引起了一場不小的波瀾。燕王的用詞很客氣,表達出的意思卻相當的不客氣。上天降下災禍,必定是對皇帝示警。皇帝不顧念親親之情,羅織罪名迫害親叔叔,周王代王在西南艱苦勞動,湘王一家子都去見了大行皇帝,據聞皇帝還下令糾察岷王、齊王的不法事,問罪的旨意都準備好了,莫非皇帝要把宗親一網打盡,做個真正的孤家寡人?奏疏的末尾,燕王還引用了《禮記》中的一段話,用來表達自己的痛心疾首。何謂人義?父慈,子孝,兄良,弟悌,夫義,婦聽,長惠,幼順,君仁臣忠。父慈子孝,家之福也。主聖臣賢,國之福也。反之,則必生禍端。陛下如此對待親人,是一個聖明君主所為?或陛下只是受到矇蔽,被朝中奸佞蠱惑?既如此,當誅殺奸佞……沒等奏疏看完,建文帝已是面色鐵青。燕王這封奏疏,簡直是指著鼻子罵他不仁不義,無親無情。對親人尚且如此,還倡導什麼恢復周禮,充什麼仁厚之君!若是建文帝不承認自己冷酷無情,就一定是受奸人蠱惑偏聽偏信!兩個字直接甩臉上,昏君!本來不大的一件事,被燕王這麼一攪合,皇帝頓時有些下不來臺。 氣得耳朵冒煙也不能追究燕王,是他親自下詔求直言,若因言治罪,才是真正落實昏君的罪名。建文帝登基以來,順心的日子不多,不順心的日子不少。下朝之後,直接擺駕去了謹身殿,他需要冷靜一下,順便三省吾身,他這位四叔,實在是太不好對付。醒悟之後,建文帝終於意識到放燕王回北平是件多傻缺的事!下定決心,等到洪武帝祭日,燕王進京後立刻動手。這次,絕對不能再縱虎歸山,給自己添堵。可惜建文帝醒悟得有點晚,叔叔的人生和鬥爭經驗比侄子豐富太多,建文帝的算盤註定落空。不過三日,北平來的。燕王放了狠話,兄弟三個全都老實了。朱高熾端坐在車中,兩個宦官在一旁伺候,朱高煦和朱高燧坐在郡王車架裡,兄弟倆嘰嘰咕咕,,也不曉得在說些什麼。 隨行的護衛八百是擺在明面上的,暗地裡,燕王也有安排,只是不能為外人道罷了。沈瑄與燕山右衛抽調的倪千戶共擔護衛長官之責,兩人騎在馬上,一前一後,沿途不時派出斥候,四處查探,還繪製出了簡陋的地圖,沿線城防都有標註。看架勢,不像是護衛朱高熾兄弟進京,倒像是為今後打仗做準備。中途休息時,孟清和被叫到了高陽郡王的車架前,前門推開,一臉稚氣的朱高燧也不用宦官傳話,直接招手讓他進去,&ldo;你就是孟十二郎?我聽兄長說過你,進來,我有話要問你。&rdo;孟清和下意識回頭,沈千戶正在前方警戒,倪千戶倒是在附近,可兩人不熟。&ldo;怎麼?&rdo;朱高燧見孟清和遲遲不動,神色間出現了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