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第1/4 頁)
天氣不知從何時開始變得極其惡劣,電閃雷鳴,大雨婆娑,似乎想將萬物生機都摧毀在這個風雨交加的夜。
一道道雷聲如野獸的低吼,豆大的雨滴打在屋簷和窗子上,發出密集的悶響。房中只點了一盞燈,模糊昏暗的光芒似將房間染上數不盡的曖昧,偶爾晃過的閃電帶來熾白的光,將站在房中的人完全照亮。
他原本穿著雪白的衣袍,此刻身上卻染了大片黑紅的血跡,白俊的臉上也沾了些許,顯得冷霜般的眉眼有幾分妖冶。
玉鶴身上的血跡是方才將薛茗抱回房間時,薛茗不小心吐在他身上的。
本來面對這樣厲害的鬼王,薛茗的硬骨頭就不可能維持很長時間,結果剛被他圈住了腰時害怕地掙扎過了頭,喉嚨裡翻滾出新的血液,薛茗一個沒忍住就嘩啦啦全吐他身上了。
這就非常尷尬了,畢竟玉鶴看起來是個很愛乾淨的人,上回他從外面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來著。
玉鶴大約是很生氣的,薛茗覺得。
他將薛茗扔到床上之後就站在拔步床外不動,面容隱在光亮照不到的陰影裡,只有床外偶爾閃過的閃電才能將他的臉照亮一瞬。薛茗看見他神色冰冷,像是要殺人。
他的下頜骨,脖子乃至手上都糊上了血跡,正拿著錦布慢慢擦拭著,一言不發的模樣顯得整個人陰惻惻的。
薛茗有些心虛,又覺得不忿,心說他要殺人怎麼了,我還要死了呢!乾脆破罐子破摔跟他拼了?
然而她身體欠佳,實在是摔不動這個破罐子,只能縮在床榻裡,警惕地注意著玉鶴的臉色。
錦布不知道被施了什麼術法,輕易將他染上了血的地方擦得一乾二淨。玉鶴脫了汙濁的外袍,將臉和脖子擦乾淨之後,就拎著錦布朝床榻走來。
他的模樣看起來很像是要過來一拳把人打死。薛茗嚇得不輕,以為他是來找自己算賬,匆忙扭身往裡面爬,還沒爬上個幾步,就被人攥住了腳踝,猛然往後一拉。
她從順滑的被子上被拽回,肩膀被人扳過去,緊接著一隻大手掐住她的下頜骨,迫使她的臉抬起來。
“唔——”薛茗剛開口發出聲音,臉上就被什麼柔軟的東西捂住,在她的臉上不得章法地揉搓起來。
隨後她意識到,玉鶴竟然是在用錦布給她擦臉。
薛茗雖然只吐了兩口,但量並不小,自己的下巴,脖子,還有衣服上也蹭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髒兮兮的。
玉鶴卡著她的下巴,手上力道不知輕重,十分強硬地擦去她臉上的汙跡,連帶著脖子,手一同都擦了個乾淨。
薛茗當然知道他不會那麼好心,就算不會揍她,估計也會好好給她個教訓,畢竟方才她在夢裡對玉鶴也算不上客氣,說了些難聽的話。
關鍵是她現在已經分不清哪個是自己真的夢,哪個是假的了,她覺得自己的夢好像被穿成篩子,誰都能跑進來找她。
薛茗想開口解釋一下剛才夢境裡的事,
但卻覺得領口一涼,發現自己的衣釦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玉鶴挑開了,他的手指落下來,冰冷的觸感讓她渾身顫抖起來。
薛茗趕忙捂住領口,“等等——”
“等?”玉鶴半條腿壓上床榻,欺身向她貼近,指尖順著她的脖頸往上,停在下頜骨處,語氣輕緩,“你的身體還能等多久?”
薛茗不得已往後仰著身體,一再退讓,所剩無幾的力氣用來跟玉鶴交涉,“你救不了我……我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身體太缺陽氣。”
玉鶴低眸看著她,慢慢俯身將她往榻上壓,聲音輕得好似有點溫柔,“無妨,我渡些陽氣給你就好。”
薛茗瞪圓了杏眼,驚詫地用手抵住他的肩膀,驚愕道:“等會兒,你一個男鬼哪來的陽氣?”
玉鶴沒回答,只是手下一個用力,薛茗的肩胛處的衣裳就被“呲啦”一聲撕裂。
薛茗自然不願,蹬著雙腿掙扎起來,撲騰得厲害,體力的透支讓她像牛一樣喘起來,飛快在腦中搜尋對策。
玉鶴見她如此抗拒,忽而起身離開了床榻,轉身出了拔步床。薛茗驚訝地翹著個頭偷看,心想這色鬼這回這麼好說話,當真輕而易舉地放過了她?
卻見他去了書櫃處,抬手從上面拿了個東西下來,等轉身走來時薛茗一眼就看見,他掌中的是一個玲瓏剔透的水晶罐,裡面裝滿紅色的小藥丸。
薛茗立即意識到這是什麼,倒抽一口涼氣,翻身往床榻的裡處爬。然而這拔步床本身就不大,她就算是蜷縮到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