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防兵救美多思慮穆歸衡驚定多感愁(第2/3 頁)
是的,從那兩人上樹逃跑的那一刻,江御暮就開始裝暈了。
城防兵隊長聞言,也下馬跑來,看清江御暮的衣著之後,他連忙蹲身確認她的脈搏,繼而喜憂參半道:“箭袖碧裙,白玉木簪,銅珠腰帶。
看來,這就是太子命我等尋找的江家大小姐。”
小李欣喜道:“太好了!
咱們可以交差了!”
隊長卻面露難色:“唉。
找不到是麻煩事,找到了也是麻煩事。”
小李不解:“此話怎講?找到了江小姐,咱們不就可以去太子那請功領賞了嗎?”
“賞你個頭!”
隊長衝他肩膀輕打一拳,“江小姐現在昏迷不醒,無法自己行走,你要如何帶他去見太子?揹著去還是抱著去?”
小李不以為意:“都這時候了,您還顧忌什麼男女大防呀,當然是救人要緊!”
隊長搖搖頭:“正常人當然會這麼想了,可那太子,他——他——”
結巴兩聲,他終究還是沒敢直說“太子不是正常人”
。
即便如此,小李也聽懂了被他嚥下去的後半句話。
是啊,太子這麼重視這位江小姐,難保對她沒點特殊的心思。
萬一他們帶江小姐面見太子時,反而因為途中舉止“越界”
引得太子不快……
到時候別說請功沒有希望了,只怕還要磕頭請罪呢!
想到這裡,城防兵隊長甚至說出了一句違揹他多年原則的話:“唉,咱們隊裡要是有個女兵就好了。”
小李聞言,免不了幸災樂禍一番:“女兵?當初卑職的妹妹為了在城防營裡謀個差事,那可是奇招頻出,連女扮男裝的法子都用了。
可您呢?就是不收!
現在怪誰去……”
隊長又錘他一拳:“什麼時候了!
還翻舊賬!”
小李連忙告罪,又問:“那咱們怎麼辦啊?現成的功勞放在眼前,總不能不要了吧!”
二人都想不出辦法,埋頭苦思之際,忽聽又有馬蹄聲踏雨前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太子穆歸衡。
他匆匆下馬,顧不上撐傘,就去檢視地上那具中箭墜亡的屍體。
餘光瞥見有身著輕甲之人起身相迎,應當是城防兵士。
“參見太子殿下。”
一人下跪,一人未跪,只是躬著身子。
穆歸禮不欲計較,擺擺手讓他們平身,繼而說道:“你們隊裡王趙二人說此地有可疑人員出沒,死了一個,本宮來看看——”
說到半截,他一抬頭,卻見躬身那人身後揹著一個姑娘。
她渾身衣裙都被雨水打溼,頭髮略微散亂,碎髮緊緊貼在幾無血色的臉上。
她的雙眼被黑布矇住,雙臂鬆垮垮垂在那人身前,一動不動。
生死不明。
穆歸衡眼前忽地一白,耳中傳來無邊無垠的噪音。
不知是雨聲被周遭的死寂放大了幾百倍,還是他短暫地失去了“聽”
的能力,只感受到渾身血液流動轟隆作響。
兩名城防兵士雙唇一張一合,在說什麼?在分辯什麼?在解釋什麼?
穆歸衡聽不見。
也不知是他們向他走過來,還是他向他們走過去。
等他被江御暮微熱的體溫和有力的脈搏喚醒神智,她早已被他穩穩抱起,用於矇眼的黑布也被蹭掉。
穆歸衡定定地看著她,看了許久,直到回府喚來太醫,他才鬆開緊緊託抱著她的雙臂。
石涅給兩名城防兵士發完賞錢,回到屋中稟報:“殿下,他們說挾持江小姐的共有兩名歹人,一死一逃。
江小姐被救下時就已陷入昏迷,至於之前發生了什麼,他們一概不知。”
“嗯。”
穆歸衡看似十分平靜,“去吧。”
“是。”
石涅離開以後,屋中便只剩裝暈的江御暮、沉默的穆歸衡、與惴惴不安的陳太醫。
陳太醫做了多年院首,醫術不可謂不高超,經驗不可謂不豐富。
可是此時此刻,他卻遊走在栽跟頭的邊緣線上。
無論如何,他也診不出江御暮的身體有何毛病。
依脈象來看,她現在應該健康得能下床耕兩畝地,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她就是醒不過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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