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爺喜聞上上籤穆太子拒履下下策(第1/2 頁)
穆歸衡離開以後,費紅英走出宴堂,隨便喚來一名丫鬟問道:“安王殿下在何處休息?”
丫鬟答曰:“回大人,殿下在西偏院的廂房。”
“知道了,多謝。”
費紅英過不慣被人伺候的生活,面對向她屈膝俯首的人,她總會產生一種奇異的不適感,明明不癢,卻想撓撓鼻尖。
小丫鬟總是低著頭,不敢直視這位新主子。
即便對方是“眼盲”
之人,她也不敢放肆投去視線,生怕被察覺端倪,落一個不守規矩的罪名。
此刻驟然聽見一聲道謝,小丫鬟怔愣片刻。
待她反應過來,抬起頭,卻只能望見費紅英步履匆匆的背影。
眼盲之人也能這樣健步如飛,不需要旁人引路嗎?小丫鬟想。
也許,這就是世外高人的厲害之處吧。
……
西偏院。
費紅英敲了敲廂房的門,“安王殿下,微臣來給您送醒酒湯。”
屋裡傳來一道悶悶的聲音:“進來。”
費紅英兩手空空,推門而入。
安王穆歸禮斜臥在榻上,將眼睛睜開一條縫,上下打量著她。
“醒酒湯呢?”
費紅英面無表情:“殿下,您沒醉,不需要醒酒。
之所以跑來偏院休息,不就是為了與微臣面談一番麼?”
她做了這些年的郎中,對付過不少醉鬼。
真醉假醉,深醉淺醉,她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穆歸禮支起半邊身子,懶懶擺出坐姿,眼睛仍舊微微眯著:“你怎麼不笑了?”
方才在宴席上,她不是一直在微笑麼?穆歸禮有時甚至會想,她的臉肯定在發酸發麻,從唇角開始,向兩側的臉頰蔓延。
費紅英言簡意賅:“笑累了。”
江御暮說過,跟安王穆歸禮相處時,不必給他太多好臉色。
這人雖然看似是個暴脾氣,其實骨子裡賤得慌。
你進一分,他會頂回來兩分,但只要你不露懼色,打回去九分,他會自覺認慫,退開十分的。
果然,穆歸禮絲毫沒有因她的失禮而生氣,反而笑著將身子又擺正了些。
“其實,你板著臉的樣子更好看。”
他說。
費紅英經他這麼一誇,只覺得背上爬滿了螞蟻。
早聽紀青元說過安王喜好男風,現在她扮成男人,不會誤打誤撞地被他視作獵物了吧?
不行,得把話題拉回正軌。
“安王殿下,微臣託江小姐向您轉述的話,她可曾如約帶到?”
冷冰冰的問題,語氣沒有半分波瀾。
穆歸禮站起身,向她走近兩步,以問代答:“你想投入本王麾下?”
“是。”
費紅英不假思索。
“為什麼?”
穆歸禮心存疑慮,“你救了太子一命,已然深受我父皇信任,在朝堂站穩了腳跟,何必另尋一個新靠山?”
什麼靠山大得過皇帝呢?就連穆歸禮本人,也不得不看著他的眼色生活。
費紅英雲淡風輕道:“因為那把龍椅,遲早有一天會換人坐。
微臣還年輕,總不能把一輩子賭注都壓在垂垂老矣的舊主上,不是嗎?”
穆歸禮心絃一動,被她話中隱晦的暗示激起了一片漣漪,臉上笑意瞬時消散,低聲問道:“國師大人此言何意?難道父皇百年之後,繼位的新主不是如今的太子麼?”
費紅英彷彿萬分篤定:“他活不長的。”
穆歸禮追問:“還能活多久?”
費紅英撒謊如傳播真理,毫不心虛:“至多三年。”
“連你也救不了他麼?”
“微臣縱有此能,也不會與天意抗衡。”
穆歸禮的聲音有了些微顫動,帶著明顯的期待問道:“你來向本王投誠,難道是因為——?”
“沒錯。”
費紅英主動靠近一步,身上淡淡的清苦藥味盡數送入他鼻腔,“微臣算了一卦,下一個坐上龍椅的人正是您,安王殿下。”
穆歸禮心中霎時湧起一片喜悅的潮水,奈何出口太少,遲遲無法宣洩,堵得他心臟越跳越快,幾乎就要炸開。
真的嗎?他未來真的能成功登上大位嗎?
即便說出這番話的人是國師,是所謂的“神道高人”
,穆歸禮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