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太子自汙挑嫡庶詭國師移蠱索青絲(第1/3 頁)
皇帝雖然早有準備,但此刻旨意被太子當眾拒絕,他還是按捺不住心頭失望。
“胡鬧!”
他忍不住想問出一個理由來,“國師已然算過,你二人分明是再契合不過的正緣!
你倒說說,有何理由拒絕這樁婚事?”
穆歸衡恍然大悟。
今日早些時候,費紅英曾說過,只要他不在皇帝面前拆她的臺,她就願意幫江御暮解蠱。
穆歸衡當時還不明白,所謂“拆臺”
指的究竟是什麼?
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就是拒絕這道賜婚聖諭。
一旦他表示拒絕,皇帝就有可能質疑費紅英的卦辭,從而撬動她國師之位的基石,帶來搖搖欲墜的風險。
穆歸衡毫不懷疑,只要費紅英產生一絲一毫的危機感,她就會愈發緊握手中籌碼,牢牢捏住江御暮的命脈,藉此逼迫他妥協。
可是無論如何,穆歸衡都不能接受這門婚事,否則就相當於害江御暮給他陪葬。
遲早有一日,他們會共赴黃泉。
而且,那一天來得不會很晚。
系統的任務或許還有空子可鑽,但是它的預言,從來沒有人能打破。
進退兩難之際,穆歸衡只能在儘量不與國師卦辭相對立的前提下,找個藉口拒絕賜婚。
“回稟父皇,兒臣的確與江小姐有緣,也頗為投契,但……”
但什麼?但什麼呢……找什麼藉口才能堵住皇帝的嘴呢?
這個藉口務必一擊即中,踩上皇帝最在意之事。
至於他在意什麼?這並不難總結,無非是權勢、尊榮、正統等等。
既然如此,穆歸衡就要表現得比他更為在意,甚至到了偏執的地步。
只有這樣,才能博得皇帝一星半點的共情,博得一絲破局的希望。
想到這裡,一個可用的藉口隨即浮現在他的腦海。
穆歸衡用餘光看了看江淮照。
他明白,接下來的話一旦出口,他勢必會得罪這位朝廷大員。
但是沒關係,如果江淮照對穆歸衡的厭惡,能把江御暮推離他身邊,倒也是一件好事。
穆歸衡決心已定,輕蔑地斜睨江淮照一眼,語帶嘲諷道:“江御暮雖是尚書之女,卻非嫡出,怎配做兒臣的太子妃?”
此話一出,屋內眾人的心思又活絡起來。
安王穆歸禮頭一個被逗笑了,笑出聲的那種。
不過那笑聲很輕很輕,像是用鼻子哼出來的,譏諷意味十足。
幸而距離夠遠,沒傳進他父皇耳朵裡,否則定然免不了一通諄諄教誨。
穆歸禮一手撐起下巴,歪著頭看向太子的背影。
他委實不理解,堂堂太子,怎麼也學來民間土財主那套挑剔嫡庶的做派了?
且不說他幾位皇兄的正妃中亦有庶女,就說皇帝的后妃們,也不是個個嫡出啊。
更何況,江御暮絕非池中之物,太子若因其庶女身份而拒絕賜婚,想來不是有眼無珠,就是失心成瘋了吧!
一笑過後,穆歸禮看向斜對面的費紅英,不由訝異:太子並未接受賜婚,國師為何仍在微笑?難道,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嗎?
不知為何,穆歸禮總覺得那抹微笑礙眼得很。
要是能看到他不那麼氣定神閒的樣子就好了,穆歸禮心中暗想,他驚慌失措的模樣一定更好看。
在惡趣味的裹挾下,穆歸禮直勾勾觀察著費紅英的表情,如說笑般向皇帝提議道:“父皇,既然太子殿下不樂意,您就別逼他了唄!
若要與江家結兩姓之好,何必非讓太子出馬?兒臣才死了王妃,正在為續絃之事苦惱。
若能跟江小姐——”
“你放肆!”
皇帝不願再往下聽,重重一拍桌子,指著他罵道,“朕已屬意江家長女為太子妃,你怎敢提出這等要求?豈非狂悖僭越!”
其實,皇帝打心底裡並不想這樣疾言厲色地訓斥愛子。
但是這樁婚姻太特殊了,事關太子的性命,絕不能有半點差池。
皇帝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即便太子瞧不上江御暮,旁人也別想染指她分毫。
哪怕是其他皇子,也堅決不行。
只有這樣,才能為太子保住她這身藥爐啊……
安王穆歸禮不知內情,竟愣在了原地——皇帝甚少這樣訓斥他,就連他當初自言殺死劉儉之時,皇帝也沒有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