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是她高不可攀的高臺(第1/2 頁)
在說起離別二字的時候,桑南溪總是面無表情的,分外漠然。
她對誰都心軟,唯獨對他,分開的時候總是不留一絲情面。
“其實,早在當年李尚錦來找我的時候,我們就該斷掉的。”
那一年,是他們最相愛的一年,也是在那個時候,她才知道自己愛了那麼久的人,連真實身份都一直瞞著她。
有那麼一瞬間,桑南溪也自暴自棄地想,要是她一直被矇在鼓裡就好了。
因為細想那段過往,大概是他們最心無旁騖愛著對方的時候。
沒有那麼多的利益權衡,桑南溪甚至總和陳枳夏談起,會不會哪一天周聿白就會拿出戒指,對她單膝下跪,然後問她願不願意嫁給他。
桑南溪還一本正經地敲了敲桌,“要是他和你商量求婚的事,你可得瞞著我,別叫我看出來了。”
陳枳夏問她,就不怕你爸那兒反對。
桑南溪昂著腦袋頗為得意,“我願意結婚我們家老桑就偷著樂了,哪裡還會管這些。”
陳枳夏頗為惋惜:“本來還想著咱倆能瀟灑一輩子,沒想到這周姓有志青年還真把你拿下了。”
桑南溪笑得開懷,她也沒想過會真栽在周聿白身上。
只不過那些憧憬與期待在李尚錦找上她的那一刻一切都化為了烏有。
甚至連周家都沒有親自出面,只是派了個人來打發她。
那一陣,她剛從芬蘭回來,周聿白接了她之後就出差了,兩人隔了一週沒見,卻只有匆匆一面。
冬日裡桑南溪就窩在酒店的房間裡連門都懶得出。
飄雪的時候她還在想,周聿白會不會給她一個突然的驚喜,敲響房門,告訴她,回來了。
正那麼想著,房門卻被兀地敲響,她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匆匆就去開門。
只不過,門開啟,桑南溪卻愣了神:“您是?”
那人穿著一身西裝,釦子一絲不苟地繫到領口,手裡拎著一個檔案包,桑南溪之前只在電視新聞上才見過這麼一本正經的人物。
他說:“桑小姐您好,我姓李,來同您談談。”
這間房,在嶺秀府的最高層,可以將整座四九城都一覽無餘地盡收眼底。
桑南溪大概此生都無法忘記,那日陰沉沉的天壓下來的場景,灰色的雲層壓得人喘不上氣。
漫天飄雪,似是早已既定了他們的離別。
桌上擺著三份檔案。
一份是桑南溪從小到的生活經歷,小到她談過幾任男朋友大到她獲得過何種獎項,事無鉅細到比她自己的記憶都要清晰。
一份是她和周聿白在一起之後,所有發生的事情。
還有一份,是她父親,調查周聿白身份的憑證,以及桑家在她認識周聿白之後,為何會在生意場上逐漸水漲船高,又究竟從中獲得了幾分好處。
“桑小姐,如果我是您,那這些好處也撈得足夠多了,人總不該貪得無厭的。”
……
貪得無厭,圍獵,這些詞語還是第一次用來套在她身上。
照她的性子,她總是忍不下這口氣的,寧可把這桌子掀了,也不願意自己受半分的委屈。
可,她不想跟個瘋子似的,好像真印證了她放不下這段感情一樣。
她將桌上的檔案理了理,連滴眼淚都沒掉,語氣淡漠到連李尚錦都不免多看了她一眼。
畢竟按照資料來看,周聿白那小子對眼前人還是很疼的,這女人要不想放手,使使手段,讓周聿白把她養在外頭也不是不可能。
可這些事情放在其他紈絝子弟上或許還成,但放在周家是絕對不可能的。
桑南溪臉上掛著恬淡的笑,呼吸聲比往常要急促些,只是說:“原來他的周,是這個周。”
在京北那麼些年,她總也有所耳聞。
是她高不可攀的高臺。
李尚錦不動聲色的笑了笑,現在再去計較她究竟是不是別有用心也已經沒有意義了。
關鍵是,周聿白為她亂了心神,她的存在已經越界了。
這段對話是如何結束的桑南溪已經不太記得清了,沒有電視劇裡那種所謂的狗血劇情,李尚錦甚至貼心地為她關上了門。
桑南溪一直在椅子上坐到了深夜,看著馬路上漸漸覆上一層白雪,路燈亮起,照亮了京北的夜,可她的眼中卻氤氳了濃霧,久久不散。
電話閃了又閃,上面的名字那麼的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