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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結束的,我不會傷到您的腺體。”
他話音剛落,白鶴庭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用手臂撐住檯面支起了身,但被圍在兩旁的護衛按住後肩壓了下去。
徒勞的掙扎。江寒低頭看著他,感到失望至極。
那樣優秀的師兄竟死在了這樣一個貪生怕死之輩手裡。他本來就無法理解北乘舟及烏爾丹叛軍的信仰,此刻,他不禁再一次為北乘舟感到遺憾,也為自己感到遺憾。
他的學識,他的理想,他的抱負,甚至他的性命,都將在今日化為烏有。
他會在手術中伺機割斷那條攸關生死的頸動脈。而一旦動了手,不論成功與否,他都只剩一條死路。在這樣嚴密的監視下,下手的機會只有一次,他必須確保白鶴庭沒有生還的機會。
江寒抬起頭,衝圍在臺邊的幾名衛兵吩咐道:“這樣很危險,你們按緊他,不要讓他亂動。”
“醫生。”白鶴庭被一個衛兵按住了後腦,只好用手指攥住江寒的衣袍,輕輕拽了一把,“我真的……不能做這個手術。”
他如何都沒能想到,有一天,自己竟會說出這樣的話:“求你……”
可這微微顫抖的模樣只令江寒愈發反感。他右手持刀,左手按住白鶴庭的後頸,又穩又準地劃開那層薄薄的面板,表情卻逐漸凝重起來。
見他神色有異,白嘉樹立刻站起了身:“怎麼了?”
江寒細細打量著刀下的紅腫之處。一般來說,只有發情期的腺體才會腫成這樣。他稍作猶豫,鬆開按壓白鶴庭脖子的左手,轉而捏住了他的手腕。
脈象流暢有力,如珠滾盤。
他詫異道:“你有身孕?”
攥著他衣袍的手指徐徐鬆開了。白鶴庭的上半張臉被按在一個軟枕中,他目不能視,但能感覺到琥珀資訊素的怒意與威壓。他聽到白嘉樹的腳步越來越近,片刻後,森冷的話音在頭頂響起:“他說的是真的?”
白鶴庭沒有回話,又被他扳住肩膀掀了過來。兩側的衛兵立刻驚慌失措地向後退了幾步。
“所以,”白嘉樹的聲音裡帶著凜冽寒意,“你不願意洗掉標記,是想要留著這個孽種?”
白鶴庭雙眼微闔,臉上的血色已經褪盡。他似乎累極了,軟綿綿地躺在臺上,仍舊一言不發。
白鶴庭將軍罕見的退縮與怯懦終於有了解釋,白嘉樹不由得放聲大笑。待笑夠了,他又嘆了口氣,接著追問道:“你準備留多久?你不會想把它生下來吧?你覺得我會讓它活下來?”
白鶴庭安靜了一會兒,而後睜開眼,輕聲喚了句:“陛下。”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這是你的侄兒。”
白嘉樹眸中的笑意卻凍結住了:“現在想起自己的身份了?”
白鶴庭被這句反問扼住了喉嚨。他沒有想到,白嘉樹竟知道他是白逸的親生兒子。
“你也是,父王也是。”白嘉樹又道,“你們一個個為什麼都要這樣?我們一家人好好地在一起,不好嗎?”
白鶴庭望著那雙深不見底的墨瞳愣住了。
他從那話中聽出了些許言外之意。白逸雖然情人無數,卻從不會不計後果地放縱自己,他蹊蹺的死因此刻有了一個可怕的答案。
他不敢置信地搖了搖頭:“白嘉樹,你瘋了。”
他直呼了白嘉樹的名,白嘉樹卻沒有怪罪他的冒犯。他直視著白鶴庭的眼,接著問:“我的好哥哥,這些年來你都是怎麼看我的?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笑話?你與父王揹著我,是如何計劃的?”
白鶴庭怔怔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臉上的迷茫不似偽裝,白嘉樹也有些驚訝:“你不知道?”他沉吟片刻,又瞭然地笑了笑,“也是,他那樣老謀深算的人,怎麼可能把一切都告訴你。”
白鶴庭依舊沒有聽明白。他懇切地望著白嘉樹,輕輕地說:“我對你從未起過歹心。”
“你窩藏反賊,還想為他生下後代。”白嘉樹反問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從未起過歹心?”他轉頭看向那呆若木雞的醫生,沉聲命令道,“取出來。”
江寒所知道的一切已在頃刻間被徹底顛覆。他仍未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回過神,茫然地問:“取什麼?”
年輕的新王給了他準確的答案:“把孩子剖出來。”
一股涼意從腳趾直竄顱頂。這個命令與殺人無異,江寒靜了靜,低聲提醒道:“陛下,洗掉標記後,胎兒活不久的。”
白嘉樹卻無動於衷:“我現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