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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字,“另有隱情。”
白逸緩緩地問:“你是想說,我冤枉了幫自己打過天下的功臣?”
白鶴庭低頭屈膝,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卻也沒有反駁。
“鶴庭。”頭頂傳來的聲音威嚴,卻不含喜怒,“你覺得,裴銘是不是被冤枉的,這個答案重要嗎?”
白鶴庭沒有立刻回話。
在他來到這裡之前,他堅定地認為這個答案是重要的。當年他不夠謹慎,帶走裴焱時留下了太多痕跡,禁不起細緻的追查。但是,倘若裴銘真是遭人陷害,或許裴焱的身份可以藉此洗白,或許白逸會念在他這麼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不計較他年少時幹出的荒唐事。
但白逸的反應已經明確告訴了他,這個答案並不重要。
他的心頭同時浮上了另外一個可怕的猜測。
白逸早已知曉答案。
“烏爾丹的反叛力量現在是必須掃清的障礙,你的關注點完全錯了。”白逸道,“所以,現在可以告訴我了——你為什麼要調查這個?”
白鶴庭仍舊低著頭,但很快調整好了情緒。“他曾幫助過我和我的母親。”他冷靜地回答,“在我很小的時候。”
燭光跳躍,身前人的影子卻一動不動。過了很久,alpha低沉渾厚的聲音才再次響起:“聰明,忠誠,知恩圖報。這是我最欣賞你的地方。”
他看起來並未起疑,白鶴庭暗自鬆了一口氣。
“裴銘和我,”白逸的語氣不像剛才那般冷肅,相反,竟帶了幾分追憶往昔的溫情,“還有你的母親,我們三人,是一起長大的。”
白鶴庭愕然抬頭,眼睛也瞬間瞪大了。
白逸低頭看著那張同駱晚吟一樣漂亮的臉。他從未向白鶴庭解釋過帶他回來的原因,白鶴庭也從未主動打探過。
“你怕我嗎?”他輕聲問。
白鶴庭仍愣著,白逸伸出手,覆上他緊繃的肩膀,安撫道:“你沒有必要怕我。”
頓了頓又問:“你覺得,我為什麼要把烏爾丹賞給邵城的長子?”
白鶴庭的腦袋裡只剩一片混沌。
“因為他在秋獵中表現出眾。”他機械地回答。
白逸笑了笑,收起扶著他肩膀的手,站直了身體。
“這個國家,沒有外患,卻有內憂。嘉樹不是一塊治國的料,我很清楚。但我會為他掃清障礙。叛軍,是障礙。失控的權力,也是障礙。”他的語氣很有耐心,說完,再次問了一遍,“現在,你明白了嗎?”
白鶴庭努力扯回了思緒。
此刻他可以確定,白逸確實什麼都知道。他不僅知道宮廷中那些見不得人的暗潮湧動,更知道如何不動聲色地借刀殺人,一箭雙鵰。
自己實在是太幼稚了。
白逸嘆了口氣,低聲道:“沒有國王能親眼看到自己的兒子戴上王冠。等到嘉樹加冕稱王的那一天……”
白鶴庭忙道:“陛下會長命百歲。”
“這種虛情假意的話,外人說說就得了。”白逸擺擺手,回身往床邊走,“我老了。這些年身體的變化,我體會得出來。”
他往床上一坐,倚靠著床頭,將話繼續說完:“等到嘉樹加冕稱王的那一天,你要全心全意地輔佐他。”
“我必竭盡全力——”
“你要不惜一切代價。”白逸打斷了他,“守住我為你們打下來的天下。”
“我一定……”
白鶴庭的話音愈來愈低,最後,緩緩地閉上了嘴。
他似乎從白逸的話中聽出了一些弦外之音。
但是,怎麼可能。
一定是自己太過敏感——
“我就說你特別聰明。”白逸的臉上揚起了滿意之色。
聰明,忠誠,知恩圖報。
這是他最欣賞白鶴庭的地方。
白鶴庭的神情卻如遭雷擊。
“因為到那時候,他就是……”白逸放緩語速,看著他,一字一頓道,“這個世界上,你唯一的親人了。”
白鶴庭一直認為,眼淚是沒有意義的。
與尋常家庭中的母親不同,駱晚吟不會對兒子的眼淚做出任何反應。白鶴庭從很小的時候就意識到,哭泣這個行為只會平白消耗自己的體力,讓他更渴更餓,不會獲得一丁點的好處。
於是,與尋常家庭中的小孩不同,白鶴庭平日裡不哭也不鬧,性格冷淡,不喜言談。在外人眼裡,這小孩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