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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一個“有話快說”的眼神。
“烏爾丹人之所以堅信那小孩還活著,是因為,當年有人看到他被一個少年帶走了。”
木柴在壁爐中噼裡啪啦的熊熊燃燒,跳動的火光映照著白鶴庭血色漸失的臉。
他罕見地在談話時走了神,邱沉把桌上的報告拿起來,邊整理邊說:“您今日忙了一天,還是早點休息吧,我會安排人——”
“什麼樣的少年?”白鶴庭問,“怎麼看到的?”
“說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白鶴庭在扶手椅上坐了下來。他靠在椅背上閉了閉眼,而後低聲道:“去查這傳言的源頭,把說這話的人給我帶回來。”又囑咐道,“謹慎一點,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
“是。”邱沉應道。
他整理好那兩份報告,正準備告退,白鶴庭突然又站了起來,吩咐道:“給我備馬,我要去一趟王宮。”
他的嗓音異常疲憊,聽著沒什麼力氣,邱沉望了一眼窗外,天已經黑透了。
他疑惑地問:“現在?”
“對。”白鶴庭一刻都未耽誤,抬腿就往門外走,“我自己去。”
“什麼樣的少年?往什麼地方去了?”
邵一霄把空酒杯還給侍從,在空曠的地牢裡慢悠悠地溜達了幾步,最後停在了地牢正中央的鐵椅前。
“咱們已經耗了一個多月了。”他俯下一點身子,眯起眼看著椅子上的alpha,輕聲道,“我千里迢迢把你們從那蠻荒之地帶回來,現在就剩下你一個,如果連你也辜負了我,我會很難過的。”
那人奄奄一息地晃了晃腦袋。
椅面上的數百根鐵釘牢牢扎入了他的身體,漫長的疼痛與失血早已讓他神志不清。
看樣子挺不了多久了。
“真不中用。”邵一霄遺憾地嘆息一聲,“我為你貼心選出的這個,已經是最溫和的了。”
他用視線掃過牆邊琳琅滿目的刑具,正琢磨給他換個什麼,身後的侍從忽然異口同聲道:“將軍。”
邵城很少親自來地牢,邵一霄立刻低下頭,喚了一聲“父親”。
地面被血染得斑駁,到處都是一片狼藉,邵城皺了皺眉頭:“你一定要把這裡搞得髒兮兮的嗎?”他找了個乾淨點的地方站著,看向那隻吊著半口氣的alpha,問邵一霄,“問出什麼沒有。”
“軟的硬的我都試過了。”邵一霄咬牙切齒道,“這些賤民,不識好歹。”
邵城搖搖頭便要往出走,邵一霄急忙喊住了他:“父親。”
他猶豫了幾秒,不太自信地問:“那小孩如果還活著,應該是二十歲吧?”
“是。”邵城問,“怎麼?”
邵一霄道:“我遇到了一個有點奇怪的人。”
邵城神色微慍:“講話不要繞彎子。”
邵一霄組織了一下語言,解釋道:“上次我和殿下聊起裴……”他話說一半,想起父親不喜歡聽到那人的名字,及時改了口,“聊起那罪人的時候,有個alpha的樣子有點奇怪。”
他依舊能回憶起那龍舌蘭酒資訊素的味道。等級不低,當時讓他極度不爽。
“他的資訊素很明顯失控了,看模樣,也就二十歲來歲。”
邵城面無表情地聽完這段話,問他:“你覺得奇怪,但是沒把人抓起來?”
“我抓不了。”邵一霄聳了下肩膀,“那人是白鶴庭的貼身護衛。”
邵城一怔,神情忽然認真起來:“你確定?”
“我確定。我派出去的探子說,那alpha正是五六歲的年紀進了白鶴庭的府邸。”這事邵一霄已經暗查了一個月,他頓了頓,又遲疑道,“可白鶴庭,他就是陛下的一條狗,他怎麼可能……”他再度陷入了糾結之中,“但我分明從那alpha的資訊素裡感受到了殺意。”
邵城沉靜下來,從侍從手捧的托盤中拿起一杯酒,潤了潤嗓。
他還記得當年的一件怪事。
被派去執行滅口任務的那些alpha中,有一人被幹淨利落地割了喉。天亮後,有人在距火場幾十米遠的暗巷裡發現了他的屍體。
那是一個受過訓練的alpha士兵,一個六歲的小孩或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但也不盡然。
畢竟,有的人在十三歲時就能孤身潛入敵營,切斷一個alpha將領的喉嚨。
“人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