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戒仗喑無(三)(第3/5 頁)
了大半年
,給葉婉寧送了一個自以為很有心意的禮物,最後被她一耳光扇回了現實。
他在黑漆漆的房間裡哭著求了三天,病了半個月。
十三年後,他給梁喑送禮物,再次被幾乎捏碎的下巴打回了現實。
沈棲坐在床上想,他是不是錯了,他不應該覺得自己和梁喑有了一點點的親近就擅自越界,自以為是地送人禮物。
他應該維持最初的想法,少說話少接觸,互不干擾。
沈棲趴在膝蓋上睡著,半睡半醒間又夢到那個漆黑的牢籠,冰涼溼冷的風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吹進來,裹挾著血腥氣纏繞在鼻端。
“你不是很聰明嗎?想跑?”
“還記得有幾個路口?你真以為自己能跑得了?”
沈棲視線被巨大的幾乎滅頂的疼痛模糊,被碎瓷片割傷的手掌被一隻腳硬生生踩在腳下研磨,被捆住的雙手雙腳完全使不上力。
他被迫蜷縮在地上,承受帶著碎瓷渣的重碾。
幾乎撕裂他靈魂的疼痛順著掌心蔓延,十指連心,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要被人硬生生撕拽下來,眼淚大滴大滴的往地上砸。
極度的疼痛下,他甚至感覺不到掌心血跡流淌的軌跡。>/>
他哭不出來,像一尾被人硬生生從水裡拖出來的魚,只能張著口徒勞地呼吸、喘息,緊接著一個哆嗦。
失重感猛地襲來,沈棲一下醒了。
天光未亮。
沈棲胸口起伏劇烈喘息,恍惚了好半天,那雙異瞳裡才慢慢對焦,看著地上亂七八糟的紙團瞬間坐了起來。
腦袋昏沉,眼睛疼下巴也疼,感冒後的痠痛心悸讓他渾身上下都沉得像是灌了鉛。
沈棲爬起來進浴室洗澡,看到鏡子裡自己仍舊通紅的眼,一看就知道狠哭過一頓,更恐怖的是下巴,又青又紫的指痕印在左右兩側。
梁喑的指力重,他面板又愛留痕跡,至少有一個星期才能消。
沈棲斂下眼,很快地洗了澡換衣服下樓,順便抽了一個口罩戴上。
出門時放輕了腳步沒有驚動梁喑,出門時正好遇上了起來準備早餐的何阿姨,頓時僵了僵。
“哎呀你怎麼起這麼早。”何阿姨快步過來,心疼地說他:“你和梁先生怎麼了呀,他昨天回來臉色就很難看,到書房就沒出來,你們有什麼矛盾要說開了好呀。”
沈棲勉強笑了下,“沒事的,我跟梁先生沒事,我先去學校了。”
“哎你不吃早飯啦?沈棲……”何阿姨連叫了兩聲,沈棲已經攔住一輛車上去了,他莫名有一種沈棲永遠都不回來了的錯覺。
沈棲低頭看著手,乾淨雪白,掌心幾條被斬斷的紋路像一朵脈絡繁複的花。
上午的課,沈棲破天荒上得很不認真,筆記一個字沒寫,書也一頁沒有翻過,全程都在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有兩次被教授喊起來,他反應了半天才回答上。
下課時林延過來叫他一起吃午飯,沈棲搖搖頭,“
我不餓,你自己去吧。”
“什麼不餓,別又學起來沒完,你嗓子怎麼這麼啞,又病了?”林延總覺得他有哪裡不對,上下看了一會,發現他口罩上方的兩隻眼睛紅得厲害。
“我沒事。”
“什麼沒事,你看你這嗓子跟沒電了似的。”林延一把勾過沈棲肩膀,手往他腦門一貼,“還好沒發燒,你這身體跟黛玉妹妹似的三天兩頭病,渾身上下就嘴硬。”
沈棲笑了下:“什麼啊,我成績也很硬。”
“對,你腦子也很硬,硬漢行了吧?”林延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靠在旁邊坐下來,“我聽人說楚讓在打聽你,你怎麼認識他的?”
沈棲說:“他就是上次俱樂部那個。”
林延騰地一下站起來,幾乎要擼袖子現場就去揍人:“是他?還真是陰魂不散,你放心,我去解決他。”
沈棲攔住他:“沒事,我自己能解決。”
林延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看著他的表情還是嚥了回去,轉而問他:“你的面板飢渴症怎麼樣了?找到能吃的人沒?”
沈棲指尖一頓,勉強笑了下:“嗯,找到了。”
“那就好。”林延坐下來,掏出手機問他:“我也懶得去食堂,點個外賣,你吃什麼?”
沈棲確實沒什麼胃口,而且他下巴上還有未褪的指痕,摘掉了口罩也不好解釋。
“我真的不餓,你自己吃吧,我先去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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