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梁氏苦心謀孫媳 瑜書尚學漠紅袖(第1/2 頁)
且說這陳家來人,正是那平日就被石母常掛在嘴邊的幼弟陳榮及夫人梁氏並其兒子兒媳。
陳榮是陳家夫妻的老來子,有他時,石母已嫁作人婦,雖是如此,自她這幼弟年幼時,她便時常回去探望,就偶爾得了什麼稀罕玩意,也是先緊著陳榮那頭,只是隨著年紀大了,人不去,但東西時有送去,故這麼些年來,陳榮和石母姐弟二人雖分居兩地,也並曾斷了聯絡。
禧福園正廳內,此刻人聲鼎沸,廳外,丫頭小廝成群,進進出出,格外繁忙。
廳內正中間位置沉香木架上擺放了百香梅花精繡的插屏,兩旁的高桌各置了同系梅花釉瓷彩瓶,這是外間,再進二步,左右兩側都各有一門,門上皆吊著簾籠,過了簾籠,才是裡間。
這會兒子,已至晌午,裡間隱隱傳來人說話聲,正是石母拉著陳榮和梁氏等人閒聊。
石母右下方首位,坐著一對中年夫婦,男人模樣周正,眉峰若劍,目光銳利卻隨和,身穿暗灰長袍,腰間繫著同色紋柳腰帶。
一旁的婦人則是身著一襲素青色衣衫,頭上綰著婦人常見的螺髻,戴了同衣色玉簪,一眼看去,倒是給人極為的舒服。
石母把這一切收入眼中,她早知陳榮夫婦二人不喜奢華鋪張,卻不曾想到竟這般子低調。
石母坐在首位上,對一旁的陳榮和梁氏道:“昨夜可養了精神,怕你們初來不習慣,還特意換了你們慣用的被褥用具。”
梁氏笑著道:“姐姐思慮周到,昨夜我和老爺都睡得安穩。”
陳榮也笑著點頭應道:“姐姐費心了。”
石母道:“你們好容易來一回,我自是要事事留意著,小輩們什麼時候到?”
陳榮回道:“後日便可到了,昨日瑜書方結了學回來,紫涵那丫頭說要等他一起,今早應該朝這頭來了。”
石母點頭,笑道:“瑜書這孩子從小就志向高,以後想是有大出息的。”
梁氏聞言笑了笑,她對她這孫子也是極為的滿意,但嘴上還是習慣性的謙虛說:“不值什麼,現在只想著他能分點心思用在兒女之事上。”
石母聞言,有些意外道:“怎麼,是瑜書這孩子眼光太高,看不上樊城的千金不成?”
梁氏搖頭,苦笑道:“若是這樣,還好說,但瑜書這孩子一天天的不是隻待在他那書房,就是去書院,滿心滿腦子都是讀書,至於樊城各家的女子,他都從未正眼瞧過,何來的看不上人家。”
石母皺眉道:“瑜書今年也二十了吧?”
“正是呢。”梁氏道。若不是到了適婚年紀,她也不會急著此事。正巧趕上陳榮說要來探望石母,梁氏眼中靈光一閃,卻是想到奚城一年一度的賞芳宴將至,她雖未曾見過,但也聽過外面傳的。據說賞芳宴那日,奚城只要是排的上名號的家族都會來人參加,尤其是家中長輩會帶著小輩出席,若是在那日瑜書能從中尋到可心的女子,也未可知…
這般想著,梁氏便把想法告知石母。
石母聽罷,笑了:“這也是個好主意,難為你想到,這奚城的賞芳宴這麼多年來也成了不知多少有情人。瑜書若是能從中找到合意的女子,也算了了你們二老一方心思。”
梁氏點頭應著,說:“我和老爺尚且不提,就是苦了我這兒媳,她這些年裡可是為了那孩子花了極大的功夫。”
石母聞言,轉看向挨著梁氏坐的丁氏道:“也是難為你了。”
丁氏是陳榮長子陳如秉的妻子,也是陳瑜書的生母,丁氏聽到石母的話,忙答道:“姑母這話就折煞我了,都是應該的。”
石母聽到這話,眼中露出滿意,打量起丁氏來,丁氏在未嫁入陳家之前,是一酒樓老闆的女兒,家境還算過得去。
當下,石母觀其穿著,見對方穿著一身淡藍色的婦人襦衫,腰間繫著一條半新不舊的素色腰帶,通體上下只有腰間掛著的一小玉墜,還算珍貴。
又看她言行舉止,動靜有秩,還見得教養,石母心中滿意,臉上也多了笑容,對丁氏道:“你教養有功,瑜書有如今,你為孃的,平日裡自是少不了操勞。”
不待丁氏回話,又問道:“說了這麼會子話,怎麼不見如秉?”
丁氏道:“他一早便去打聽瑜書他們的行程,還未回了。”
石母聞言,也就作罷。只是道:“你年紀與你嫂子們最相近,平日閒時,多去與她們說說話解悶就是。”
丁氏聞言只應下。
至後日,石母等人剛用過午飯,還未撤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