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賞芳餘暇教侍女 陳家來人石府慶(第1/2 頁)
話說石戔這邊回去,正好碰到前來迎她的綿兒,綿兒剛走到近處,就被石戔的臉色嚇了一跳,驚道:“小姐…”
石戔問道:“你如何來了?”
綿兒道:“小姐好一會兒沒回去,我放心不下,所以才想著來迎…小姐,你沒事吧?”
石戔搖了搖頭,似並不想多言,只是埋頭朝輕雲閣的方向走了。
綿兒不明所以,只加快步子跟上。
到了屋裡,綿兒看著自打進屋起,就一言不發坐在窗邊榻上的石戔,水靈靈的眼睛裡露出擔憂,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該怎麼辦。她雖然被石戔買回來的時間不長,卻也是知道她家小姐是個脾氣極溫和之人,似現在這般,很是少見。
過了好一會兒,石戔才微微偏頭,望向窗外,空蕩的院子裡除了那株日漸殘敗的桃樹,再無旁的。
石戔道:“徐嬸嬸家的徐晗訂給丘家二公子丘濤了。”話音很輕,近乎呢喃似的低語,不知道是在說與綿兒聽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綿兒聞言,眉頭一皺,徐晗這人她以前倒是聽荊娘提起過,說是石任太爺家大爺的長女,因大爺身子不好,在世時,就格外體恤徐氏,不僅一生只娶了徐氏一人,而且就連幼女徐晗都隨了徐氏姓,這事在當時還引起了一陣非議,但因是大爺自個提的,旁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孩子隨母姓這事,在奚城也自那時算是開了先例。
可就算是徐晗嫁入丘家,此事又如何惹得了她家小姐,綿兒眼生疑惑,看向石戔道:“小姐,那晗小姐如今已滿十六,去年也行了及笄之禮,嫁人不是很正常嗎?”
石戔轉過頭看向綿兒,張了張嘴,卻終是化為無聲的嘆息。
看向綿兒道:“下去備飯吧,在席上還未吃些。”
綿兒忙連聲答應下,依言下去準備飯菜。
聽腳步聲遠了,石戔坐在榻上微微抬首,隨之似有一滴清淚滑落在耳畔。
餘光瞅見小几上的醫書,下意識伸手抓緊了。
楚歌園內,石葶楚剛從胡氏那頭回來,紅央紅棋正侍奉在左右。
“你們二個家裡是武館,那地方每日人來往多,可有曾聽說過丘家的二公子丘濤?”石葶楚問道。
紅央紅棋對視一眼,紅央道:“小姐,丘家不是尋常人家,我們姐妹也所知不多,不過…倒是有一回,丘家的下人在我們武館逞兇,但聽說一回去就被丘家拖下去打殘了。”
石葶楚皺眉,說道:“竟是這般兇殘?”
“小姐有所不知,這丘家先祖在多年前不過是幫人走鏢的打手,本就是粗使人,只因手上有些本事,所以才由此發了家,以至於後來丘家便專於走鏢一行,到如今已有不少年頭了。”紅棋接道。
石葶楚點頭,但神色仍是微松。
一旁的紅央見狀出言試探道:“小姐可是為了晗小姐擔心?”
石葶楚搖了搖頭,回來前她已在她母親那,聽了不少有關丘家和這丘家二少爺的事了,這會子兒,不過是隨口一問。
據母親說這丘家二公子為人行事猖狂並目不識丁,從小就被家裡人寵的不行,平日裡稍有不如意之處,便是以廝打下人發氣,真要是鬧起來,也不管什麼時間場合。
不過這說到底了,也就是徐晗運氣不好,碰上誰不好,偏偏碰上丘濤這麼個惡霸。石葶楚這般想著。
可她不知道的是,胡氏還有一事未對她講明,胡氏原本把石葶楚叫去她院子,就是想透過徐晗一事與其道一道其中的利害關係,好點醒二句,卻在思量片刻後,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又重新嚥了回去。
胡氏太瞭解她這女兒,即便是對方心裡有些聰慧,卻礙於性子太傲,凡事都認個死理,今日就是她把想法告訴石葶楚,對方怕也只會說她杞人憂天。
故而,胡氏並不打算從石葶楚這裡著手,而是算計著不久後的賞芳宴上。既是怕葶楚步晗丫頭後塵,不如就趁早替她定個如意婆家,也好絕了日後麻煩。
這麼想著,胡氏叫來桂媽媽,打探著今年賞芳宴上的來人。
至後日,一大早的石戔便背上一藥簍攜綿兒並穀子出府,今日她要教綿兒辨識藥材。至於穀子,則是他自己自願要跟上來的。
石戔心裡估摸著,應該是荊娘知道她們要出府,不放心她和綿兒二人,所以特意遣了穀子來保護她們罷。
在她買了綿兒回來前,一直都是荊娘在照顧她,直至半年前荊娘突發了惡疾,不久便臥床不起,這才不能隨侍在石戔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