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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他催促著醫生趕緊對症下藥,又跟在護士後面,看著他們給傅翊君打了退燒針,又掛上點滴,心裡才稍微安穩一些。
主僕兩人守在病床邊,阿芬不斷瞄瞄坐在她對面半邊臉紅腫的高錦傑,猶豫了好一陣子,才小聲勸二少爺先回去休息,她一個人在這裡就行了。高錦傑不耐煩地擺擺手,摸摸身上裝著的香菸,想了想又放棄了。
天快亮的時候,傅翊君的燒退了下去,呼吸也變得平穩,醫生過來複查了一遍,說基本沒有什麼大礙,觀察一天就可以出院,回家後還是以調養為主。高錦傑鬆了一口氣,吩咐阿芬小心看護著。
高錦傑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聯絡周佛海,讓日本人把俞大正放了,他一再打包票,這個工人是他一個遠房親戚介紹來的,因為腦子不好使,所以只能來做做勞力,違反廠規該處罰,但破壞和運絕不可能。周佛海答應幫忙,但也提醒他,這個俞大正有可能是被人利用了,他的廠裡恐怕確有反日分子搗亂,要多加留意。
放下電話,高錦傑又去了廚房,叮囑家裡的孃姨熬點營養粥送到醫院去。在洗手間洗漱時,看著鏡子裡自己被傅翊君那一拳打得破損的嘴角,高錦傑的心情沮喪到了極點,不斷在心裡安慰自己,昨晚發生的一切不過是情緒失控造成的,自己的本意並非如此。
又給工廠打過電話,處理了那裡的事務後,高錦傑再次去了醫院。隔著病房的玻璃,高錦傑看到傅翊君已經清醒,正用一種很彆扭的姿勢靠在床頭,和阿芬在說著什麼,雖然看上去還很虛弱,但臉色已經不像昨天那麼嚇人。他推開房門進去,阿芬連忙站了起來:“二少爺。”
高錦傑走到床前,看了看那個保溫杯:“他吃過早餐了嗎?”
“吃了一點,傅少爺說他沒有胃口,等餓了再吃。”
“知道了,你回去吧,也累了一晚上,中午讓他們送飯過來。”
阿芬還想說什麼,高錦傑嚴厲地瞪了她一眼,她趕緊低下頭離開了病房。自從高錦傑進來,傅翊君就閉上了眼睛,似乎不想多看他一眼。高錦傑早就料到他會這樣,毫不介意地給他掖了掖被子,傅翊君本能地畏縮了一下,艱難地翻了個身,給他一個背影。房間裡安靜極了,耳畔只有窗外單調的雨聲。
高錦傑坐在剛才阿芬坐的椅子上,用手支著頭,閉上了酸澀的眼睛。他幾乎一夜沒睡,到現在不但渾身痠痛,而且筋疲力盡。以他的驕傲,明知道全是自己的錯,也無法在這樣的情形下說出什麼道歉解釋的話,何況,有些事情,他根本不能解釋,身份的秘密不屬於他一個人,他沒有這個權力。
迷迷糊糊間,他開始做夢了,夢裡的他們一會兒在申江戲院,一會兒又跑到了聖三一堂前,傅翊君依然穿著那件月白色的長衫,笑盈盈地說著什麼,可是他一句也聽不清楚。
“高錦傑。”
聽到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叫他,高錦傑還以為自己仍在夢裡,接著傅翊君又叫了一聲,高錦傑一下就醒了,坐直身體,“怎麼?”
“大正哥的事到底怎麼說?”傅翊君還保持著剛才那個姿勢。高錦傑看看手錶:“這個時候,他大概已經到家了。”
傅翊君慢慢撐起身子坐起來,面無表情地看著高錦傑:“能給我找身衣服麼,我要出院。”
高錦傑愣了一下,隨即冷哼一聲:“就這麼急於和我撇清關係?過河就拆橋,這點你倒是和薛明驊學得挺快。”
傅翊君也不甘示弱地冷笑起來:“如此,高二少爺是沒有滿足吧。”說著他扯開自己身上的睡衣,露出滿是清淤的身體:“你可以繼續,直到滿意為止。”
“你瘋了,這是醫院。”高錦傑忙用被子給他蓋上。
“畜生不都是這樣嗎,不分地點場合地發情?”
高錦傑再也按捺不住,抬手就想一個耳光抽過去,眼看就要扇到傅翊君的臉上,最後他終於還是忍住了,只一個用力推在傅翊君的肩頭。傅翊君倒在床上,冷冷地道:“做都做了,還怕人說?現在做出後悔的樣子又是給誰看?其實你比我更適合當戲子,說不定還能成名角。”
高錦傑臉色鐵青:“傅翊君,人我也已經放了,如果你咽不下這口氣,可以去報警,但別忘了,昨晚是你主動送上門來的。”
這下輪到傅翊君臉色變得難看,他本來臉色就極其蒼白,現在幾乎是毫無血色了。他不再去看高錦傑,吃力地坐起身,赤著腳踩在地上,裹緊身上的睡衣朝病房門口走去。高錦傑站在那裡,直直地盯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一句話也沒說。過了大約半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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