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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前,看到他們進來,淑敏的眼淚就流了下來,她輕輕搖了搖高庭槐:“庭槐,小杰他們回來了。”
高庭槐睜開眼睛,看看妻子,吃力地說:“淑敏,你這兩天也累了,帶孩子們回家休息吧,這裡有小杰陪我。”
淑敏擦了擦眼淚,帶著兩個孩子離開病房,回手關上房門。
“小杰,你大哥的事情,知道了吧?”
高錦傑點點頭,坐在床邊,握住父親乾瘦的手:“爸,你要挺住,你還有我,還有小輝和小華。”
高庭槐微微嘆了口氣:“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小杰,我有幾句話要向你交待,你聽清楚了。”說話間他微微轉頭,看了看站在高錦傑身後的傅翊君,然後把目光轉回兒子身上,頓了頓,才緩慢卻清晰地道:“工廠那邊我不擔心,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就是放不下你的弟弟妹妹,還有你大哥的孩子們,他們都還小。你大嫂還年輕,以後總還要嫁人,那三個孩子……還有淑敏,如果她碰到合適的,願意再嫁,你也別攔著。以後,你就是我們高家的一家之主,凡事你多擔著點。”
高錦傑強忍著不讓自己流下眼淚:“爸,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們的。”
高庭槐笑了笑:“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懂事的好孩子,那些年你的叛逆,不過是和我作對罷了。還有你,”高庭槐從兒子手裡抽出自己的手,抬了抬,算是招呼傅翊君過去:“小君,我可以這樣叫你吧。”
“伯父。”傅翊君半蹲下去,高庭槐拉住兒子的手,放在他手心裡,再用力握了握:“我把我最心愛的兒子託付給你了,你要好好對他,就算我這當父親的自私吧。”
傅翊君點了點頭。高庭槐滿意地看著眼前的兩個年輕人:“讓你大嫂把子藍抱來,我想看看我最小的孫女。”
就在這天晚上,高庭槐悄然離世。接連失去兩個最親的親人,對高錦傑來說,打擊實在太過於巨大,強撐到父親的靈柩下葬,他就病倒了。傅翊君一面在醫院照顧他,一面著手處理高家在上海的事務。等高錦傑病好出院,他已經用不錯的價錢賣出了高家的工廠和兩處房產,遣散了家裡的傭人,並買好了全家去香港的船票。
明天就要啟程了,晚上,傅翊君幫著阿芬一起收拾行裝,樓下客廳裡傳來鋼琴聲,雖然只聽過一遍,但傅翊君清楚地記得這旋律。他放下手裡的箱子,來到客廳,那裡沒有開燈,月光從視窗照進來,正好投射在高錦傑身上。
考慮到孩子們已經睡下了,高錦傑只彈了一段主旋律,便蓋上琴蓋,牽著傅翊君的手來到窗前。想到明天就要離開這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高錦傑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從後面摟住了傅翊君:“翊君,我現在又只剩下你了,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放手的,你永遠都是我的。”
傅翊君淡淡地笑笑,回身也摟住他。高錦傑擁著懷裡的人,輕聲哼唱起剛才彈奏的那首《The Way You Look Tonight》——當某天我變得消沉,世界亦變得冰冷,我會想到你,還有你今晚的模樣。
月亮正掛在中天,清冷的月光靜靜映照在他們身上,也靜靜地照著上海的每個角落。
尾聲、這一年春天,香港的雨水特別多,難得見到幾次藍天。今天終於放晴,高錦傑便迫不及待地約好薛明驊一起去打網球。
同往常一樣,他去打網球的時候,傅翊君都選擇留在家裡看書。自打上了年紀,傅翊君越發安靜,卻偏偏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這讓高錦傑和薛明驊都很嫉妒,幾年來,兩個老傢伙的身材或多或少都有些發福。
高錦傑到球場時,薛明驊已經在那裡等著他了,對於高錦傑習慣性的遲到,他又諷刺了幾句。畢竟年齡不饒人,一盤下來,兩人就氣喘吁吁,坐到場下休息。
如今他們兩家的生意,基本都交給下一代打理,現在見面幾乎很少談生意經了,就說些孩子們的事情。
“哎,前幾天給你們家子藍介紹的那個男孩子,她怎麼說?”薛明驊擦擦頭上的汗。
高錦傑搖搖頭:“沒怎麼說,就是看不上。”
子藍是高晉生最小的孩子,那一年高晉生陣亡的時候,她才一歲多,轉眼都三十好幾了,還整天晃來晃去。
“她到底想找啥樣的?”薛明驊不解地問。高錦傑聳了聳肩:“誰知道現在的女孩子在想什麼,也許想找翊君那樣的吧。”
薛明驊嚇了一跳:“不是吧,她喜歡翊君?那還了得。”
高錦傑戴上墨鏡,舒服地靠在椅子上:“她不止一次地宣佈,嫁人就要嫁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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