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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說起,兩人就這樣沉默地相互注視著對方,直到薛明驊推門進來。
不顧有旁人在場,高錦傑俯下身吻吻傅翊君的嘴唇:“你必須快點好起來,我在皖南等著,如果你來晚了,我就去找別的糖麻花,你就等著後悔吧。”
傅翊君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點了點頭,視線一直落在高錦傑身上,直至被人抬出房間。高錦傑跟出去,又不敢走太遠,只能目送著載著傅翊君的卡車,消失在茫茫黑夜裡。
阿芬的家靠近大別山,挨著他們這個村子不遠有一個小鎮,算是這兒方圓十幾裡最繁華之地了。雖是戰時,處處一片蕭條,但基本生活用品在這裡還都能買到,郵局裡還有隔一天上海來的報紙,所以訊息尚不算閉塞,起碼比高錦傑想象中的窮鄉僻壤要強出許多。
因為阿芬逃婚的事情,她母親曾經去過一次高錦傑的家,對他的闊綽和大方記憶猶新,如今看到這樣一位貴客來了,哪有不熱情招待之理,吃穿用度全是最好的。如此過去了兩個星期,看人家大少爺一點表示都沒有,問阿芬這位少爺前來的目的也沒有結果,態度就逐漸怠慢下來,再後來,冷言冷語就出來了。
每次聽到院子裡母親的指桑罵槐,阿芬都難受得要死,可高錦傑卻像什麼也沒有聽到一樣,依然坐在窗前看報紙,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傅翊君的身體復原情況,以及他能不能平安來到這裡。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已經寄人籬下了,就要有那個心理準備。
山區的夏天比上海涼爽多了,坐在窗前,看著遠處層層疊疊的山脈,不由讓人聯想起蘇東坡的名句:遠山長雲山亂曉山青。這裡風景是不錯,但像高錦傑這樣習慣了大上海繁華的人,難免感覺枯燥乏味。
這天吃過午飯,高錦傑在窗前呆坐了一會,又百無聊賴地上了床,打算睡會午覺。剛躺下,就聽到院門外阿芬驚喜的聲音,他一下從床上跳起來,穿上鞋子跑出去。
把人抱進自己懷裡了,高錦傑還感覺有些不那麼真實。兩人旁若無人地擁抱了好久,薛明驊實在看不過眼了,在一旁咳嗽了一聲,高錦傑這才鬆開手,仔細打量著傅翊君,他看上去似乎又消瘦了,不過精神還不錯,穿著月牙白長衫,一如他們初見時的模樣,只是眉眼間少了些當初的青澀,多了一分成熟與平和。跟在他身後的薛明驊則是藍布長衫,配著鼻樑上的眼鏡,活像個教書先生。
趁著阿芬和薛明驊說話的時候,高錦傑拉著傅翊君進了自己屋子,動手解開他的衣服,傅翊君抓住他的手,高錦傑一下甩開:“讓我看看你的傷。”
“都好了。”傅翊君再次握住他的手:“早就沒事了。”
高錦傑反握起他的左手,看著他的指甲,還沒有完全長上來,高錦傑心口就像壓著一塊石頭,沉甸甸的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傅翊君捧起他的臉端詳了一陣:“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高錦傑成功地擠出一絲賴賴的笑容:“吃不慣這裡的飯,當然會瘦。你趕緊養好身體,我可等著你伺候我呢。”
傅翊君剛掀開他,又被重新摟進懷裡。兩人相擁了一陣,聽到院子裡阿芬和薛明驊在抓雞逮鴨,一陣雞飛狗跳,都忍不住笑了。
吃完豐盛的農家飯,薛明驊來到高錦傑的屋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大把鈔票塞到高錦傑手裡:“這可不是白給的,回上海要還的,連本帶利都要還,百分之五十的利息。”
高錦傑看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本想調侃一句的,末了卻只是鼻子酸了酸,說了一句:“對不起。”
薛明驊坐在床邊:“這句話應該我說吧,我應該更瞭解你更相信你的。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意義,都過去了。”
接下來,薛明驊又說了些上海的情況,雖然日本人在太平洋戰場上節節敗退,但在上海還是很囂張,近期高錦傑他們還不能回去。
“既來之則安之,依我看,這仗也打不了多久了。”薛明驊想了想:“這裡住不慣的話,你們可以考慮去重慶,畢竟你父親和大哥都在那裡,大家也有個照應。”
高錦傑搖搖頭,一來傅翊君的身體不允許,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他不能保證父親能接受傅翊君,如果去了面臨尷尬的局面,不如暫時就留在這裡,將來的事將來再說。
薛明驊只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走了。送走薛明驊,高錦傑大方地給了阿芬的母親一筆錢,然後就帶著傅翊君離開了那裡,在鎮上租了一個小跨院。安頓下來沒兩天,阿芬就過來了,說是東家去哪裡她就去哪裡,既然二少爺已經買下了她,她就要一輩子跟著他了。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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