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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得知訊息的時候,或者在看見實況轉播時,錯覺間將我當成了自己意外去世的弟弟。就從那時開始,我意識到自己將會與這女人有種難以名狀的羈絆,當她在馬路街頭緊緊擁抱我,哭盡了臉上匆忙畫上的淡妝時,我第一次聞到了她身上的淡淡清香。
一陣玫瑰的淡香。
我抱住了她顫抖不已的身體,聽她喃喃地反覆說著同樣一句。
“哦,上帝……我感謝上帝……”
或許上帝只有在人們失而復得時才會得到讚辭。
“那時……Syou,你不知道,我彷彿看見弟弟的屍體……你不知道……”她搖著頭,幾乎語無倫次。“你不知道……這對我打擊太大了……Syou,Syou……Ean死了!!”
她終於控制不住哭聲,撲在我的懷裡放聲大哭,引來無數路人的側目。我扶著她的肩膀不知說什麼好。“如果你也出了什麼事……Syou……我,我不能想象,這種恐懼控制了我整整三天!”
Ean——July曾經的未婚夫,死於愛滋病繼發的嚴重肺部感染,這與我第一次看見他似乎還沒幾天。人生短短,根本不能用理性計算。帕梅尼德斯與赫拉克里特斯之間的感性與理性之戰在事實面前顯得如此荒謬。July坐在酒吧裡喝著薄荷斯內普香甜酒(Spearmint Schnapps),聽著上個世紀戀人們獻給情人的歌曲。我看著自己眼前的金酒,每一個人都不同,都擁有不同的經歷與未來,可是還是會在天地間產生如此的交集。這點點的命運,如天空的星星一般密佈。
“Syou……你沒事,對我來說,是最大的安慰。”她抬起眼看我,眼神中閃爍著什麼,隨後她搖頭,“我一定是喝醉了,一定是醉了!”
“July,你該回去睡上一覺,現在已經沒有再讓你擔心的事了。”我說。
“有我,July。”我捏住她的手,一個脆弱的,此刻需要人安慰的女人的手。“有我。”
“哦,Syou,這不行……”她尷尬地笑了,不著痕跡地抽回了手,眼神飄向一側。
“只要你能振作起來就好。”我攤手。
手機這時響起,是唐的訊息——一切都已經辦妥,現在很安全,人員都佈署好了,24小時戒備。Kei還在昏迷,張說狀況依舊不容樂觀。
我看了訊息,沉默了。
“July,我送你回去吧。”我終於忍不住這樣說了,她抬起眼,看著我,就這樣一會,她點頭了。
“任何人都不能把自己當成上帝,Syou,除非他想下地獄。人的惰性會在最後將他吞噬。”這是Kei教導我的千萬句中的一句,銘記於心的,除了句子,還有他微微揚起的嘴角。
完美的弧度與哲意的句子。
天有些涼了下來,夜裡我摟著被子怎麼也睡不著,開著窗任寒風灌進房間,吹卷著單薄的白紗簾在暗夜中飛舞。風搖動樹葉的聲音如此清晰,我撐著倦憊的眼卻不敢入睡。被另一個惡夢驚醒後,我分外害怕再夢見Kei中槍的身影。卷著在風中顯得單薄的被子,蜷作一團,孤獨感襲捲全身。
門在這時開了,是信士。我閉上眼裝睡。他瘸著腿抱著一床被子輕輕來到我身邊,輕手輕腳替我蓋上。
暖流由雙腳一直蔓延上我的胸口,然後是雙肩,再是雙眼。
我睜開眼,看到信士正要離開,我叫了聲“哥哥”,聲音顫抖著,像個無助的孩子。一切都像九年前那樣,沒有Kei的夜晚,我縮在信士的身邊,貪戀哥哥的手掌。
眼淚暗暗流下眼角,暗光中似乎被信士看到了。他沒有幫我擦,只是讓它順著淚痕不停流淌,直到流到疲憊,乾涸。
信士始終和Kei是不同的,Kei只會擦去我的第一顆淚,對我說:“Syou,英雄是不能哭的。”
我握著信士的手,他的手有著不同於Kei的溫熱。我沉沉睡去,沒有噩夢。
第 10 章
第二日,我穿戴整齊,吃了早飯,叮囑信士呆在家裡別出去,別墅周圍有保鏢,現在局面緊
張,我絕不能讓信士再出任何差池。
在信士臉頰上輕輕一吻,似乎延續了M市時那個死小孩的惡作劇,看著他尷尬的笑臉,出了門。
開著豪華轎車,飛馳在Mallarpa的環城公路上,我冷下在家裡溫馨的心,直視在公路上起伏的城市,灰調、冰冷。我所要面對的一切,如今都是我一面擔當。Kei和信士都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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