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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向我暗示,”吳越減速,“過會兒的電影要選擇懸疑片,抑或倫理片?”
“隨便。純愛情,講述兩人如何相戀相守,我想看這個。”寫滿落寞的眼睛安靜地眺望邊道的矮樹林,開啟的視窗迎來逆風,吹散額頭碎髮。他微微眯眼,右手支在車視窗。彷彿追思過往,又依稀是自我麻痺的鬆垮。花心就沉重地嘆了口氣。
讓人迷惑於他的憂鬱來自何處。
眼前的少年明明俊朗,明明青春花季時。
第一個方向盤打過拐角,吳越問:“和你哥吵架了?你們倆兄弟給人的感覺真不一樣。是吧?”
“我沒法想清楚他的做法。一直以來都那麼冷漠。甚至我以為他活著就是別人手中的牽線木偶,繩子的一頭有人扯動,他就稍稍動彈,沒有自己的考慮。但我有血有肉,我會在胡思亂想的猜測下痛哭流涕,會因為一句嘲諷耿耿於懷,我也會大笑,邊笑邊把心中的抑鬱一股腦端出來清掃乾淨。可他很堅強,我沒看過他流一滴眼淚。他從不勃然大怒。總是從容冷靜地接納壓向他的‘大山’。”
“從一開始我就感覺,你很依賴你哥哥。希望他做事對你有個交代,就好比丈夫出門應酬,妻子總要被預先告知去向,不然就坐立難安,既是擔心對方狀況,又是一個人不想面對的孤寂。你對你哥哥已經扭曲了原本的親情,過分投入,過分依賴。”
“但你覺得花凌是怎樣一個人?”
車子慢慢開進停車庫,吳越快速掃眼守著視窗的花心,然後他開啟車內燈。
昏暗的停車場由於位於地下而不見強光照射進來,又因為白天關閉了地下燈管的緣故,隱約的虛弱光線僅讓人看到不遠處已停了一輛小汽車。看來今天的電影院來客並不多。
花心跟隨吳越下車。
車上鎖後他們沿通道走向電影院二樓,此時離較近一場電影開始還有十幾分鍾。吳越買了兩罐黑咖啡和兩袋米花爆卷,把它們交到花心手裡就又去視窗領取提前訂下的電影票。
“真巧。”吳越搖晃手中的電影票,“是《蝴蝶夢》。售票小姐說是難得的老電影,既浪漫又懸念不斷。符合你車上講的呢。”他把花心手中的兩罐咖啡拿自己手裡,在前頭帶路。
因為電影院裡人不多,花心選了個偏後的位置,和吳越一起把自己隱藏在偏暗的角落。
影片開始時,大廳中所有的光線全被打在熒幕上的強光頂替,大家眼裡只有《蝴蝶夢》三個字,此時此刻流入心田的音樂又是令人驚懼,又是充滿陰霾,彷彿正揭示著纏綿悱惻的愛情將要迎來陰森的壓抑的打擊,以及主人公終將陷入絕境的結局。只不知可有柳暗花明。
花心輕嘬一口咖啡,滿嘴苦澀。然後他又問起了先前無人應答的問題。
“你覺得花凌是怎樣的一個人?”
“責任感很強。”這次吳越爽快回答,“很優雅迷人。就像曼陀麗的主人,隨時吸引年輕女孩和老婦人。”
影片中的德溫特先生因為妻子喪生大海而離開曼陀麗,他在選擇離開這個讓自己記憶撩人痛苦的地方後,冷漠而無情地疏遠眾人。“即使沉默得使擅自接近他的人難堪,有時超然的表情也令人不可捉摸他的想法。”吳越輕笑出聲,“不過這位德溫特先生的情緒偶爾也會很微妙地產生變化,比如他不願人們提起曼陀麗。”
“那麼花凌呢?有什麼禁地是不願讓人談及?”
“我只見過他兩面,且兩次都很倉促。花心,為什麼你一定要抓住花凌不放?你完全沒必要把重心擱置在花凌身上。”
“因為你需要。”
“我不需要。”
“我幫你分析花凌,這便幫你做了份報告。比起從保姆、朋友、同事、敵人口中得到的訊息,我難道不更合適?感情上我幫不了你,但生活上,只要與情感無關的正常生活,我對花凌瞭若指掌。這便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程度。我知道你需要我。”
影片很快講到女主人公跟隨德溫特,她的丈夫,回到曼陀麗,這位與四十二歲丈夫相較尤為年輕的新娘,在通往曼陀麗雄偉大宅的漫漫車道上,早已將激動的自豪感和對它的美好向往丟棄一角。
她的不安來自於自身卑微的身份,以及德溫特對前妻的愛——女主人公對傳說中的呂蓓卡無疑羨慕又充滿嫉妒,這深深打擊她的自信心,而德溫特先生對前妻的緘默亦使她深信丈夫仍深愛著逝世的前妻。
在不安的驅使下,女主人公害怕的心緒使她更向往能與丈夫過平淡安穩的農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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