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有點輕,“其實,很好了。”
齊一鳴聲音停了下來,兩人之間剩下了寂靜,和呼吸聲。
“你剛才不是說還有個弟弟,你弟弟什麼樣子?”
“我弟弟是個科學狂人……這點說起來更可怕,他一年基本都不在家裡,我能見他兩面就是不錯的了,來上學後,幾乎就見不到了,我覺得沒有什麼能阻擋他進入實驗室的決心,大概除了家人的大事,他就是天塌了也要在實驗室待著。”齊一鳴說的時候聲音中帶著笑和無奈,大概這個不著家的弟弟讓一家人都覺得頭疼吧。
聽起來真的很好,蔣左心中不無羨慕,最後還是問了他最想問的,“你的媽媽,是不是很溫柔?”
“你怎麼知道?”齊一鳴說完之後便覺出了蔣左這句話語氣中的那種帶著的羨慕,這才想到從以前到現在,蔣左從來沒有提過自己的家庭,更沒有提過他媽媽。
是發生了什麼嗎?
“因為你很溫柔,”蔣左輕輕道,“陽光,樂觀,溫柔,包容,熱心,沐浴在幸福幸福中的人都是這樣,而你卻沒有任何驕縱。”以及,沒有不完整的性格。
齊一鳴有點後悔提起這個,但是他無法不回答蔣左的問題。蔣左沒有出聲,一直在等著他說話。
“她很溫柔,喜歡閱讀,喜歡燒菜,生活節奏很慢。”齊一鳴努力找一些措辭,試圖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更……柔和一些,或許越是幸福就讓江左越感到難過?可是他不能不說,也不能撒謊。
因為說假話,並不能讓蔣左覺得好或者怎樣,齊一鳴打住了自己的話。
蔣左笑了,在如此清冷的夜晚顯得那麼淡。
“你知道嗎,我六年沒有看到爸爸了,”蔣左的聲音很低,很,憂傷,“到今天為止,整整六年。”
像是一隻小獸失去了依靠,獨自流浪,舉目無親。他努力往齊一鳴這邊靠攏,想汲取溫暖。
這麼多年一個人,真的太難過,太煎熬了。
前三年還可以靠著那些郵件,和那些存在電腦裡的聲音,編織幻想,說只是因為太忙。然而隨著時間的流失,那些彷彿都是自我欺騙,一個人面臨大眾努力樂觀,帶著面具生活,夜晚獨自生活,努力不害怕,卻無論如何,無法安睡。
他總是很早的就關掉燈,讓自己入眠,在夢裡對自己催眠,說他們會回來的,爸爸和媽媽都會回來的。
醒來卻明白,這只是一場夢。
“你知道嗎?小時候,我媽媽把我放在梳妝檯上,然後在旁邊伸出雙手,告訴我說:來,跳到我懷裡。”蔣左說到這裡的時候的時候忽然停頓下來抱住了齊一鳴,頭放在他的肩膀邊上,聲音帶著哽咽。
發生了什麼,讓他這樣傷心?
齊一鳴忽然忽然不想聽下去了,那些曾經一度打斷蔣左能夠正常生活的對於人生,對於幸福的渴望,那些彷彿利爪撕開曾經的痛楚,把所有以為的矇昧的幸福撥開,露出血淋淋的過去:“然後我就跳了,因為爸爸常常跟我玩這個遊戲,小的時候爸爸還會在家裡,我相信他們。你知道,孩童的信任總是無條件的。”
“然後我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母親站在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說:永遠別相信任何人。”
齊一鳴起身壓住蔣左,將他的話堵在了口中,同時也把那些哽咽吞嚥了下去,手插。進發間,蔣左的頭髮有些柔軟也有些堅韌,蔣左被他親的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銀絲來不及吞嚥甚至沿著嘴角溢了出來。
鬆開之後齊一鳴看著蔣左,又親親他的嘴角,“別說了,不開心的,就放開吧。”
蔣左反射弧有些長,到了這裡終於反應過來:“你幹嘛親我啊。”
聲音裡一點悶悶不樂都沒有,還有些偷著樂。
“我想親你了,你這麼呆,這麼傻,要不是我遇見你這麼早,你以後可怎麼辦啊。”齊一鳴嘆氣,把蔣左抱的更緊了。
“我可不是基佬啊。”蔣左有氣無力的申辯。
“晚了。”齊一鳴忍住笑,“當初誰說的,你是基佬,真巧,我也是的?又是誰說的讓我去接他的?第一次打電話就敢讓陌生人接你,如果不是因為我是好人,你大概早就被傳銷了吧。”
兩人的眼睛亮晶晶,蔣左覺得自己這時候夜盲症忽然消失了,因為他看到齊一鳴眼裡的光了,“喂,你現在看起來好像一頭狼啊。”
不要用這麼森森的眼神看著他啊,蔣左下意識的想要保衛自己的菊花。
這是身為一隻受的覺悟。
齊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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