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底,便開始變賣身上的首飾銀器。最後已近粗布襤衫了,便開始硬著頭皮學起男人的那副膽魄,將手指腳趾的也給壓上了。
最後一錘落定,二奶奶大哭。壯漢立刻將她的手指按上,欲拿刀剁。
「二奶奶,這手指可是您自個壓上的,咱們可沒逼您。願賭服輸,您混賭場這麼久,這個理兒總該知曉的。」
賭場的老闆坐於上方,磨著自個的指甲,端著一副耍猴似的戲虐之態。
「求求你們別剁我手指,我拿錢給你們,別剁我手指!」
二奶奶嚇得面慘白。
「錢?」老闆訕笑,「您還摳得出來麼?您現在這樣子可比當初在暗香樓時還寒磣吶。」
「我想想辦法,再想想!」
「喲,不就是一個小指的事兒嗎,一刀子下去就成了,您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老闆轉而厲色對下手令道,「快給我剁了!」
正欲下刀之時,一袋銅子摔於案上。
二奶奶獲救,抬眼,他低壓著帽簷,未看清臉。她卻厥過去。
醒來後,仍在賭場。她視線仍然迷離,見著面前帶帽的男人越走越近,餘悸未了,便往後縮了縮身子。
男人停下,摘了帽子。
她看清了,救她之人竟是她憎惡的那個戲子,虹。
「戲……戲子?!」
這一聲無意的辱蔑之稱卻換來一個狠重的耳光。二奶奶的臉迅即如劣質的瓷器,裂開了五道深楚的疤。
「你……你敢打我?!」
二奶奶捂上臉,怒目圓睜。
虹揉了揉手腕,眉高挑,道,「二奶奶,您覺得是切您一根小指痛呢,還是扇你一個耳刮子痛?這麼不待見我,就將您再丟給賭場那些打手,剁了手指。」
二奶奶心悸,那股子銳氣便似撞上了更厲的刀刃,滅下去。
「你……為什麼救我?」
「救你?」虹訕笑,道,「我可沒那份菩薩心腸,只是與五爺交情頗深,眼看那管家的大奶奶就快死了,總不忍再見二奶奶也斷了掌錢的指,另文家沒個管事的。」
這解釋倒也在情理,二奶奶寬了心。但提起那精明的大奶奶,她的怒火又上躥到十指,比被剁了更不堪忍耐。
「哼,掌錢?那娘們就是死了也非得拽著文家的金庫鑰匙下葬,老爺把什麼事兒都交給她管了,而我算個什麼東西,一抹腳的臭抹布,想給他暖床都嫌我臭。」
二奶奶說著便感悲涼,抹起眼淚,「當初要好好地當著我暗香樓的紅牌,即使人老珠黃了,也能攢下些銀子,做點小買賣,也不會落倒這般田地了。」
「哭什麼?大奶奶要真死了還怕那鑰匙落不到你手上麼?文五爺總不會再讓一個死人管家事吧?」
「死了一個老孃們還有你這個小騷狐狸精呢?誰都知道,老爺寵你都寵到天上去了,就是月亮星星的都摘給你,那鑰匙算什麼」
二奶奶正上氣,一溜嘴,又噴了虹滿臉的唾沫。她看虹盛怒的眼,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剛想收口,嘴邊又是一個耳刮子,那兩瓣嘴唇便密密實實地給合上了。
「說話小心點兒!我要是想要文家的錢財還怕得不到?為什麼還要救你,文家這大奶,二奶的全死光了不正合我意麼?」
二奶奶陡然悟道這戲子興許是比文家大奶奶更厲害的角色,不敢再出言激刺,換了一副畏懦之色。
「你真的想幫我?」
虹蹲身,托起她紅腫的臉,眯著眼戲謔地打量了一番,笑道,「你想過沒有,你哪兒都不比那老女人差,為什在文家就這麼不得勢呢?」
「……那女人確實夠精明……」
「也是你夠蠢。」虹說,「同樣一件事兒,比如……我的事兒,你只會在文五爺的眼皮底下對我大動干戈,自討沒趣。而文夫人呢,知五爺顧念夫妻之情,便借病迫他離開我,又預備在背地斬草除根,當面一刀,背後又是一刀,在五爺面前卻完全不露聲色。」
「借病?難道大奶奶那病是裝的?」
虹笑說,「母子倆的那出戏演得夠默契,愣是騙過了文五爺,可騙不了我。」
「真是裝的?二奶奶悅色上眉梢,道,我得告訴老爺去!」
虹立刻喝住她,道,「說你蠢你還真夠蠢。揭穿了你能得到什麼好處,大奶奶好歹是文五爺的結髮正妻,裝病欺瞞並非大過,不會多戒罰予她……但只要她活著的一天,你在文家便無立足之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