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第2/4 頁)
檸妮有點意外,姓許的受那麼重的傷也沒死,真是命太好。
“你幾時見過他?”凌睿頓時起疑。
“就在你上岸找醫生的時候。日本兵追來,他們就丟下你逃了。”檸妮突然覺得撒謊真不容易,儘管曾經的自己十分擅長此類。可今天如此笨拙。“當時俞小姐讓我去找你,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凌睿沉默許久,吐出一聲痛苦:“我去找,只看到那艘船爆炸了。我找了她很久,一點蹤跡也沒有。”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可是俞瑜,你好絕情,你的分毫也未留給我!
檸妮這才明白,她為何失去求生意願。而當時她帶走俞瑜,並沒有炸船。
“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許之博是最後和俞瑜在一起的人,他沒死,一定有俞瑜的訊息!”
凌睿心中燃起希望:“她是故意避開我的,說不定早就離開中國了。不管怎樣,我很想知道她好不好。”
自言自語,無論哪一句都是圍繞她。
檸妮深深吸了口氣,再緩緩將肺裡的鬱悶一點點的吐了出來:“如果她一輩子不見你,你是不是要找她一輩子?”
她瘦削的臉在晨光下,略顯堅硬。斜飛的兩條長眉之下,高聳的鼻樑之上,是一雙猶如浸泡在葡萄酒中的孔雀膽,美麗而危險。而在她豐潤的嘴唇上那兩條微微勾起的弧線,更有種悽美的傷感。
“就算她不再愛我,也要給我個信服的理由!”
她不愛你的理由實在太充分!
檸妮沉默,有些問題永遠也沒必要問——為什麼你不愛我?可以給我個信服的理由嗎?
她獰笑一聲,朝前走去。
“喂,我想我們還是順路的。”凌睿跟上她。
自欺欺人的愛情,多相擁一刻,便多痛楚一分,但她控制不了自己,就像沙漠中飢渴的路人,明知前方的甘泉只是海市蜃樓,仍然無法自拔地前行,任絕望穿肌透骨,傳至四肢百骸。
她是她心上的刺,即使想拔除,也早已陷進骨肉,融入血中。
停步,轉身,她揚了揚已經譯出的名單,“我要去殺人,你也去?”
“我想,你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姓許的。”凌睿的情緒湧動,剛剛還平靜若死的雙瞳中突然綻放出兩簇小小的火焰,“許之博比小明智秀還要奸詐,你一個人去對付他,我怎放心?”
檸妮面容微動,似乎在笑,“繞來繞去,你跟著我就是為了打聽她的下落。”
冷嘲一聲,白影踏空而過,一抹若有若無的嫋嫋輕煙與之相伴相隨。
“她最後託付之人是你。”凌睿不甘心,緊追她,“你們一定達成了什麼約定。為什麼瞞著我?”
檸妮綠眸如鏡,明晰地映出周遭萬物,反射著它們的光輝,同時也將一切隔絕在外,不入內心。
“想知道真相是麼?”
可真相無比殘酷。我該不該告訴你?
凌睿望她,紫瞳若星,“我想知道。”
檸妮望向朝陽漸起的天邊,又回頭與她對視一眼,“找到他,一切都會明白了。”
凌睿笑了,即使一個平淡不過的笑容,也讓二人之間的距離拉近許多。
“其實我對你自救的方法很好奇,也真的不太放心。能告訴我嗎?”她充滿了疑惑。
“怎麼,不喝你的,倒不習慣了?”檸妮望向她的目光似有得意,“想奉獻?還是等你養足了血再考慮吧。”
豔唇一彎,妖惑天下。
迷霧越來越濃,夜色越來越深……
山高,林密,綿延百里,在崎嶇的山道上,一輛驢車艱難的蹣跚而下。
別回頭,別回頭,那隻不過是一棵枯樹,被無所事事的夜風吹著好玩罷了。儘管如此地自我安慰著,不斷地在心裡給自己打氣,然而濃重的陰影和潮溼的霧氣仍然在渲染著一種神秘的恐懼。
老是感覺夜裡有什麼可怕的事物隨時都會撲過來,一口將他吞噬,不留一絲一毫的痕跡。就是在事後,也沒有多少人知道,查詢事情的來龍去脈。
“特派員同志,”一個絡腮鬍子操著俄式腔調問道,“還要多久能夠走出這裡?”
“天黑路滑,所以慢了。西科夫同志,”他儘量用平靜的語調回答著,“翻過這座大山就到徽南,那裡有我們的同志接應。”
“都在山裡耽擱一整天了,這該死的山路!”西科夫捏著報紙罵道。
許之博瞥著他手裡的報紙,巨大的恐懼像濃濃的夜色中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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