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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同歸於盡了,我趕緊把小瘋子拉倒一邊勸。
“祖宗你就行行好高抬貴手吧;沒見電視上總理天天說農民工是咱們的兄弟,農民工工資不能拖欠。”
“我沒拖欠啊;”小瘋子理直氣壯;“結算完馬上給錢。”
我無力扶額;眼前恍若浮現出新聞頭條——個體戶無理剋扣令人髮指;農民工身單勢弱有苦難言。
確定說不通之後,我也就不跟他扯了;直接拍板兒:“沒你什麼事兒了,回家去。”
小瘋子瞪大眼睛,似乎沒預料到我居然來橫的。
我沒好氣地一拍他腦袋:“瞪什麼瞪,要不要我再給你一根金箍棒兒大鬧天宮去?鬧這麼多天也夠了。”停頓一下,我抬手輕輕掐了掐他的臉,才繼續說,“別跟別人過不去,也別跟自己過不去。”
小瘋子怔怔看著我,慢慢的,安靜下來,瘋勁兒就像漏了氣的氣球,再沒了形狀。
過了好半天,他才悶悶道:“那我可真什麼都不管了,一會兒你自己結算,多給人家錢了別哭。”
“就算哭我也貓兒被窩裡行了吧,”玩笑似的朝他屁股踢一腳,“趕緊好好洗個澡,休息休息,累這麼多天了。”
小瘋子拍拍屁股,不置可否,直到騎上電瓶車離開,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打算回家還是繞著二環兜風。不過我總覺得他出不了大事兒,說白了,小瘋子不是那種因為不順心或者一些打擊就折磨自己的人,相比之下,他絕對更樂意折騰無辜群眾。
給施工隊結完帳,我面對滿室狼藉也有些頭疼,遂決定明兒個再清理戰場,畢竟打掃衛生不是我強項。鎖店門的時候阿秀打來電話,說是她們已經在我新租下的房裡安頓好了,請我們四個過去吃火鍋。我頓時頭大,既不好意思辜負人家的盛情,又很有自知之明肯定湊不來四個人,且不說小瘋子已經沒影兒了,就是在也未必有這個心情,周鋮更是素來冷清,沒準兒到現在都不清楚姐妹倆的全名兒。思來想去,我只得給花花發簡訊,好說歹說,算是說動他一起赴約。
火鍋吃的倒挺開心,阿秀是個活潑的,鄒姐更是一副自家人的態度。但美中不足也在這裡,鄒姐太自家人了,對我更是殷勤得不得了,弄得我有些招架不住。偶爾和阿秀對上眼神兒,妹子還生怕我不瞭解情況似的一個勁兒使眼色,拜託,我是談戀愛不多但我也不是傻子,花花對我那麼隱晦的心思我都聞著味兒了,鄒姐這種恨不能舉個牌子說我相中你了的,我能看不出來麼!但問題是我一直都把她當成老大姐從來沒往那方面想過,這忽然來個角色轉變我是真的拐不過來,完全沒感覺。
莫名其妙的,我還有點兒擔心花花看出來鄒姐的心思,也不知道為啥,就是擔心。可一直到吃完飯,花花都表現得很自然,沒半點異樣,我這才放下心來。
小路川菜館開張在即,萬事俱備,只欠廚子。
我提議弄個招聘廣告啥的掛網上,結果被小瘋子鄙視了,我不服,但當貼在飯店門玻璃上的招聘啟事第二天就找到了它的歸宿之後,我決定以後做什麼決策還是問問群眾意見好了。
新招的廚子叫王勇,年齡也不大,二十九歲,一開始對三千五的工資並不是很滿意,後來喝了一口阿秀端來的茶水,無條件投降。我心裡明鏡兒似的,這就跟唐伯虎進華府一樣,瞧上人了。
人員齊整後第三天,趁熱打鐵,小路川菜館正式開張。
周鋮依然負責外聯,小瘋子管錢,我就是個跑堂,花花在後廚給王勇打下手。期間我去了趟後廚,原本想催王勇動作快點兒,菜上得慢客人已經等急了,可一進去就看見花花在那笨拙的切菜,一下,一下,刀和菜板親密接觸的聲音讓人聽得煩躁。王勇顯然也很急,一個勁兒嘮叨你怎麼動作跟生鏽了似的。我想替花花說兩句,比如他不是專業幹這個的,自己摸索能到如今不容易,可話到嘴邊,我還是沒說。
算算年紀,花花已到而立,別的男人三十歲了在做啥我管不著,但花花這樣,說實話,我覺得有點兒窩囊。你要說這裡面有嫌棄的意思吧,可能還真有點兒,周鋮和小瘋子不說了,哪怕不務正業,人家也有旁人沒有的特長,我雖然沒成什麼大事兒,好歹也算個名義上的老闆,從路邊攤到燒烤店再到現在,雖然出的主意不多,但落到實際上很多事情還是我張羅起來的,可,花花做了什麼呢?真的就只剩下出力了,最簡單原始的那種。當下大家都在一起,這種差別還不明顯,可萬一將來有天我們各奔東西,花花能做什麼?到建築工地板磚?我不想這麼看低他,只是這種念頭忽然就冒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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