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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江揚心想。他確實一直不敢告訴蘇朝宇戰損狀況,那些熟悉的名字每一個都是蘇朝宇珍視的兄弟。他知道,如果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蘇朝宇會失控,甚至像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因為得不到最想要的玩具一樣耍賴、抵抗。但是彭耀用一種直截了當的方式解決了這個問題,蘇朝宇在這頭小狼面前必須維持自己“大哥哥”的架子和尊嚴,因而反倒平靜——可心裡永遠是難受的。這就是江揚糾結的原因,一方面,他想謝謝彭耀幫他擺平了這件事,另一方面又因為蘇朝宇的難過而更加心疼。江揚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一切的終極原因只是他太愛蘇朝宇。琥珀色眸子的年輕人因此釋懷:“好,這是我的錯,但是彭耀你聽好了。我是蘇朝宇的長官……”
“就像我不是一樣。”彭耀哼了一聲。
“但你不是他的愛人。”江揚微笑,“好了,我沒有心思像個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跟你比較誰的手絹更大。除去長官,我還是蘇朝宇的家屬,我有權利決定用什麼樣的方式告訴他這些難過的事實,讓他更從容地接受。我欣賞你的無畏和單刀直入,但這招不適合療傷,真的。”
彭耀灰藍色的眼睛挑
釁地看著江揚。
“讓他休息,還有更難辦的事等他做決定。”江揚拍拍彭耀的肩膀。後者明顯忍不住要問“什麼事”,江揚卻沒給他機會,徑直走開去接一個半分鐘就在執著地要打進來的電話。彭耀確定,江揚心事重重,但是,關於江立要結婚、伴侶卻不是蘇暮宇這件事,就連江揚本人都很難接受,更不要提視弟弟如生命的蘇朝宇了。
“那換一件事。”彭耀攔住江揚。
江揚點點頭:“但最好是一件值得你在這裡攔住我的事。”
“我準備找個時間去他墳頭燒幾張紙擺盤水果,該怎麼說?”彭耀灰藍色的眼睛裡閃著殺人的光。江揚幾乎可以肯定,如果不是現代,彭耀會在得到罪魁姓名之後,立刻提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去放在彭燕戎的墓碑前面,然後磕三個響頭。事到如今,江揚當然知道這些事的部分真相,但他一直不確定現在是把它們說出來的最佳時間,尤其是,對方是彭耀。
然而彭耀就這樣堅定不移地看著江揚,沒受傷的那隻胳膊上,病號服袖子捲起一半,露出肌肉虯勁的胳膊,看上去很結實很有力。這和他的年齡、長相不符,但卻完美配合他的內心世界。江揚知道他們都沒有享受天真爛漫的童年少年的權利,因此竟然在瞬間生出了一些同病相憐的感慨來。他的手指在彭耀的胸口輕劃六筆,寫出一個“喬”字。
“為什麼?”彭耀的聲音雖然很小,但那是從緊咬的牙關裡迸出的三個字,可斷金可銷骨。
江揚沒有說話,只是拍拍他的肩膀,然後轉身離開。
據說,頭狼即使在最悲傷的時候也不需要寬慰,他們有敏銳的眼鼻耳,有獠牙和尖爪,已經足夠。
孟帆坐在屬於他的小房間裡吃著標準午餐,慕昭白靠在窗臺邊啃一隻蘋果。他們剛從前線撤回,一部分人在首都辦事,其他人則會在軍部的集體慶功宴之後返回邊境基地。孟帆屬於特殊人員,要接受一次非正式的內部問訊,還會給他一個新的身份。跟其他兩人一樣,他拿著豁免保證書,透過影片電話向程亦涵表示了感謝,並且向國家和組織保證,今後一定不幹壞事,好好做人。
“配餐太難吃了。”孟帆擦擦嘴,灌了兩口礦泉水,“真鹹。”
慕昭白攤手:“沒辦法,以後你還要經常習慣配餐呢。”
“哦?”孟帆看著他的老朋友,他們有幾年沒見,略顯生分,卻因為畢竟年少同窗,看著對方總覺得放心。
“老大讓我跟你談談,他想招安你。”
孟帆“哈”地冒出一聲乾笑,把餐盒丟進垃圾桶,替服務
生繫好了口,然後正襟危坐在那裡提問:“當兵?一二一,一二一,向右轉?”
慕昭白從檔案包裡抽出一紙邀請函:“特招,進技術部門。”
“我求你了。”孟帆抱頭做痛苦狀,“我不想幹這行,再也不想了。真是一朝入錯門,百年別翻身!”
慕昭白揪著他的領子強迫他看:“是培訓部門,懂嗎?培訓新人的,同時做技術顧問。你這個混蛋王八蛋,雙黃蛋,老大給你開這麼好的條件你還好意思唧唧歪歪!”
孟帆推開他:“我這個性格……作業都不寫,你指望我穿得人模狗樣,”他拽拽慕昭白的領帶,又戳他的肩章和名牌,“還把手裡的半吊子技術教給其他人,這太荒唐了。”
“世界上有幾件事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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