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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揚毫不猶豫地給了他屁股一巴掌,於是蘇朝宇立刻嗷嗷叫著相信了對方的“清醒”和“認真”。剛剛處理完第四軍緊急戰報的彭耀翹著腿瞧著他們倆,十分不屑一顧地“嗤”了一聲:“被收編的江北軍開始配合首都軍區合圍紅楓湖,如果再不動手,我們都得跟餃子餡似的給人包了。他們的兵力是我們的三倍,還不算留守雁京的正規軍和卓家弄得那些亂七八糟的孫子武裝。”
“所以,我們必須立即擬定作戰計劃。”江揚叫進蘇暮宇,後者認真地檢查了房間的安全性才開啟立體沙盤,中規中矩地坐在角落裡寫記錄。
江揚沈吟了一下:“元帥叫我回家,我想他也許安排了什麼。”
“像你老公那樣橫衝直撞麼?”彭耀哂笑:“上次留了十七具特種兵或者Z小隊的屍體才能全身而退,這一次,卓家既然敢給你發請帖,那麼陷阱肯定早就挖好了,暗箭明槍,都等你往裡跳呢。”
蘇朝宇認為彭耀說得非常有道理,因而並不追究話裡話外對自己魯莽歷史記錄的諷刺,對江揚說:“除了國家防衛體系的啟動器和防衛終端,我不認為有任何東西值得你去冒險。”典型的江揚式的句子,值得讚賞!江揚幾乎要微笑,可惜光頭的小兵馬上就原形畢露:“我倒是可以帶特別行動隊潛入,把江銘救出來,把月寧遠殺了!”
江揚哼了一聲,琥珀色眼睛裡散發出長官的兇光 ,立刻凍結了蘇朝宇的萬丈豪情。他搖搖頭,目光落在彭耀身上:“我十分了解,如果我被俘或者被殺,對於戰局的影響是毀滅性的,但是元帥也一定十分清楚,他會要我回家,也許說明他所安排的東西值得一試;也許,就是本該掌握在皇帝陛下手裡的,國家防衛系統啟動器。”
“怎麼可能!”彭耀失聲驚呼:“你爹和我大姨夫又不是兩口子!”
江揚不生氣,甚至笑了起來:“雖然他們不是我和蘇朝宇這種關係,可是差不多從五十年前,就早已生死相隨。”
那是一段不為人知的隱秘往事,在昂雅之行以前,連江揚都一無所知。此刻房間裡的,都是他最親近的人,又是在這樣的時刻,他必須讓他們知道那段浸透著血和黑暗的時光。
四十餘年前,飽受百年戰爭蹂躪的布津帝國民生凋敝,皇宮內部仍能維持相對奢華的生活,可是所有人仍有一種朝不保夕的惶急感。當時還是三皇子的皇帝陛下和他一起長大的兄弟江瀚韜都不過是十幾歲的少年,有著最美好、最不切實際的幻想。那時候三皇子並不是皇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他和江瀚韜一樣,學的都是為臣之道。
江揚閉上眼睛,似乎又回到了父親講述這個故事的時候。一片漆黑的夜裡,雨一直下,父親說:“外面雖然無時無刻都在打仗,可是我們仍然覺得天空湛藍,陽光燦爛,直到我們的父親相繼去世仍沒有覺悟,尤其是我。有一個夜裡,還拉著他去皇宮最荒涼的角落捉蟋蟀。”
鬥蟋蟀是布津帝國貴族熱衷的遊樂,往往每局都可以豪賭千金。當年還是紈!子弟的江瀚韜會半夜摸出去抓蟋蟀,不但一點兒也不奇怪,反而是精於此道的表現。江揚接著說:“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在那裡會目睹一場人間最悲慘最恐怖的謀殺。”
這種宮廷秘聞對蘇朝宇或者蘇暮宇這種平民子弟來說,跟電視連續劇的情節沒什麼兩樣,只能專心聽著。但未來的朱雀王彭耀立刻反應過來,並驚訝地叫出聲:“大皇子‘失蹤’的時候,原來你爹和我大姨夫是現場觀眾?”江揚相當喜歡彭耀這種“天塌下來還能當被蓋”的英雄氣概,點點頭說:“是,扼死之後分屍,皇宮裡玩賞的巨熊、獅虎、獵鷹都得以飽餐一頓。”
無論是彭耀、蘇朝宇或者蘇暮宇,都經歷過不止一次的九死一生,並不會畏懼鮮血和屍體,但是這樣一個四十餘年前的故事,卻仍然像是一股從地獄裡吹來的風,讓他們都覺得渾身一寒。
“之後,皇帝陛下便加了十二分的小心,接連躲過了三四次謀殺。元帥說,那陣子杯弓蛇影,皇帝陛下終究性情大變。”江揚停頓了一下,想起父親當時那樣傲然又溫暖的笑容,窗外雨一直在下,父親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溫暖有力。他告訴兒子:“那時起,皇帝陛下就已經知道有人陰謀篡奪皇位,甚至已經害死了我的父親,令他陣亡於雪倫山戰場。他們的陰謀永遠不會停止,或者說,沒有他們也會有別人,只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便會有無窮無盡的追逐者,而受苦難的,只有這個國家和無辜的民眾。皇帝陛下就是在那時候決定改制的。”
江揚將這一切娓娓道來:“從那時起,我的父親就是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