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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銘的臉上沒有一絲預料中的尷尬和恥辱,甚至帶著微笑將父親簽好的檔案遞給卓縝:“那麼,我需要準備什麼?”
帝國的新任首相終於明白,在這樣一家人面前,他那個堪稱變態的妹妹月寧遠完全不值一提──為了贏得這場戰爭,江家已經決心破釜沈舟,不惜一切代價。所以,他幾乎是倉促地離開,甚至默許江瀚韜在給江揚的那張喜帖上多寫了一行字:“有空回家。”也許,這是要他的大兒子保護;也許,這是某種卓家不知道默契,但是負罪感滿溢的卓縝一廂情願地認定這是一種勸降,於是不作處理就遞送到江揚所在的朱雀王城,並且一個字也沒有告訴月寧遠或者父親卓淳。
於是嶽群迎娶江銘為“如夫人”的喜帖就這樣送到了首都各個權貴手中,包括江揚。
絢爛英豪8旌旗盛宴(最終篇)197
蘇朝宇其實比江揚還早看到這張喜帖,第一反應就是撕掉它然後罵卓淳的祖宗十八代。對於他這樣的純爺們兒來說,“以婦女兒童為人質脅迫她們的父兄”簡直是再下作也沒有的行為,等同於強姦。何況被脅迫的物件還是他的愛人!他簡直有種想帶人殺回首都救出人質的衝動,就像當年為了羅燦潛入戰火紛飛的迪卡斯那樣。好在他已不是當年那個衝動年輕的藍頭髮少校,現在的蘇朝宇相當鎮靜地坐在辦公室裡,只是必須嘎吱嘎吱嚼著冰塊才能繼續替江揚看公文。等他的愛人出現在門口,蘇朝宇第一時間就撲上去,送上一個冰冰涼涼的吻:“壞訊息很多,但是你不能著急。”
這是廢話。能言善道的前陸戰精英賽總冠軍真覺得羞愧,因為這麼多年來,他幾乎從未見過江揚著急。與蘇朝宇本人骨子裡的衝動天真和任性成鮮明對比的是,縱然是火燒鼻尖山崩地裂的大事,江揚也不過是淡淡地揚起眉毛,用那種可惡的長官腔吩咐:“哦,那麼就這樣……”
但這一次,被牽扯其中的是江揚粉雕玉琢的妹妹和在他心裡分量最重的父親,蘇朝宇隱隱希望看到江揚把壓抑的情緒釋放出來,可是又怕他因此亂了方寸──蘇朝宇比誰都清楚,江揚是所有人的定海神針,如果真的“關心則亂”,那麼陷入泥潭的就會是整個西北軍,甚至整個國家。
江揚一點也不著急,他只是很傷心。蘇朝宇從愛人溫暖的用盡全力的擁抱中感受到了對方心中那個很少露面的小男孩洶湧的悲傷,知道神一樣的指揮官一定想到了海神殿和零計劃:被最應該依靠的父母犧牲的滋味,往往比送死本身更讓人心碎。蘇朝宇低下頭,用額頭去蹭江揚,像只善解人意的貓咪。江揚沒有眼淚,只是安靜地擁抱他腦袋光溜溜的貓咪,等到情緒平復,才深深吸了口氣坐到辦公桌後面去:“那麼更多的壞訊息是?”
“首都軍區今天早晨派專員入主江北軍,目前已經基本控制局勢;西部軍還在DH3J區修整隧道和道路,那位中校參謀是聰明人,他們不會退也不會進,等到戰爭結束,對我們或者對卓家,對趙榮平少將或者政府裡的其他人都好交代。第四軍的重灌機械師依然扼守在主幹道上,等到他們修通隧道,我們就炸一下。他們當然在磨洋工,我們也當然樂得節省彈藥。”蘇朝宇把相關的戰報都擺在江揚面前:“另一個被轟掉房子的南部軍區貌似在窩裡掐,有四個或者五個中層軍官的小團夥正像黑社會一樣對峙火併,卓家暫時沒有動作。如果我們借道普內斯省倒是可以出兵平定,不過我想這不是一個好主意。”
江揚頷首,此時此刻,絕對不能多線作戰。他一面翻戰報一面問:“說到普內斯省,江立有三天沒有聯絡了吧?”
蘇朝宇義憤填膺:“對,他肯定是不想混了!我剛剛打到他的辦公室去,結果你小舅舅告訴我,你弟弟和西南軍區指揮官許志飛上將一起,去視察海防了!”
海防?江揚眉頭微擰。西南軍區毗鄰整個帝國最大的嫦湖灣海軍基地,指揮官孫琪歡中將今年已經七十歲,是帝國海軍最老資格的軍官之一。在兩次迪卡斯戰鬥中,江揚跟他有過幾面之緣,知道那是個頑固到極致卻又正直得像杆標槍的老頭。到現在為止,孫琪歡中將對於江揚武力佔領普內斯省和卓家佔領現任政府的行為都保持沈默,但他並不是為了等待局勢更明朗時加入將要獲勝的一方,而是為了避免內鬥。畢竟,嫦湖灣海軍基地守護的是整個帝國的半壁海疆,浩瀚的大海彼岸,盤踞於迪卡斯基地及其離島的納斯海軍始終虎視眈眈。
江立也懂這個道理,所以始終保持低調,絕對不讓自己顯示出任何存在感,不給老將軍任何討伐他的藉口。可是現在,這家夥居然讓西北軍區長官陪著他去拜訪孫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