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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難受多了,對門的貓眼上有瞬間的黑暗,凌寒知道那是有人悄悄看了一眼。
林硯臣終於徹底拉開門的時候,走廊裡空空如也。他想了想,掏出手機。凌寒發簡訊說:“出小區門右轉四個街口再往七點方向看,有個青年旅舍,704房間。”林硯臣嘆了口氣,回到飯桌上,爸爸已經開始吃飯,素菜一筷子葷菜一筷子,鎮定沉默。媽媽端上來童子雞,爸爸把筷子伸過去,卻沒夾著。“這是給小寒的,”林媽媽把童子雞全部倒進飯盒裡,“你沒資格吃!”
“好,剩下哪個菜不是給他的?”
“都是!”
林硯臣眼看著爸爸在五分鐘內解決了一碗白米飯,然後拍下碗筷離去。媽媽坐在桌子前面,眼眶通紅。林硯臣過去陪著,吻她的額頭:“沒事,媽,等他想通了就好了。”
“你說你,你為什
麼不喜歡一個小姑娘呢?”媽媽給了他一巴掌,那麼輕,近乎撫摸,林硯臣卻疼得無法承受。要怎麼回答?他為什麼不喜歡苗真那樣的漂亮女孩?不,他喜歡女孩,但是他知道能和自己過一輩子的人是凌寒,剛好是凌寒,只是凌寒,永遠是凌寒。林硯臣只能抱住媽媽,用他經過飛豹團鍛鍊的胳膊:“媽,小寒很好,真的。”
凌寒卻不這麼認為。他躺在旅舍簡單的床上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個妖精,通常電視劇裡都會這樣,原配指著小三說:“不要臉,狐狸精!”小三則叉腰怒目:“你有什麼資格做這麼好的男人的老婆?”他無力追究江揚是怎麼幫助蘇朝宇過關的——那是特殊情況——林硯臣短時間內不會接到比海神殿的死亡機率還高的任務,難道他們永遠要這樣不鹹不淡地過下去,名義上娶個老婆,然後日夜思慕嗎?簡直就是秦月朗的翻版。凌寒略微知道秦月朗和盧立本的事情,有時候會悄悄同情艾菲,不管她是不是知情,丈夫心裡有個魔盒不能開啟是異常恐怖的,她不能做潘多拉,卻忍不住要走近了看。
正想著,林硯臣就推門進來,把飯菜擺了一桌子。凌寒嚐了嚐,笑:“真好吃。”
“行了行了,要是我媽在場,你再專撿好聽的說吧。”林硯臣開了一罐啤酒,咕嘟咕嘟灌下一半。凌寒用警告的眼神看著,林硯臣苦笑:“老大不在,我還就喝了。”說著,另一半下肚。
凌寒吃童子雞,喝蘑菇湯,就著米飯:“真的好吃,家裡飯就這個味兒。替我謝謝阿姨。”“嘴真甜。”林硯臣摸凌寒的頭,被狠狠地用筷子敲了。他捏了半隻雞腿來啃,“這鬧的,我媽都沒看見你的臉。”
“不是寄過照片嗎?”
“也許實物和想象有差距,萬一再無法退貨……”
凌寒自顧說下去:“我媽實在不怎麼會做菜,每每下廚都要搞一隻天平來一克一克地稱調料,嚴格按照書的比例,但是我一直喜歡吃,就吃那個家裡的味道。”林硯臣恍然大悟了凌寒話裡的話,跟他貼近了坐。
“我媽也喜歡做,只要她有時間就很專注地跟廚具較真,你知道,一個連醬油蓋子都要接觸空氣的那端朝下倒置在桌面上的媽媽,很難炒出絕對美味的菜。不過愛吃和好吃是兩回事。”凌寒連蘑菇湯裡的最後一根粉絲都沒有放過,“所以我很理解叔叔阿姨,真的,你讓他們不但沒有孫子抱,連向別人誇耀兒媳婦的權利都剝奪了。”
林硯臣又開了一罐啤酒,砰地一聲,汩汩的白沫湧出來,他追著它們吮,凌寒唰唰地抽著紙巾接住滴落下來的液體。一時間兩人這樣一起捧著那
罐啤酒,林硯臣說:“我沒想到……”
“行了,你要是能預料到還帶我回來,我就可以大義滅親了。”凌寒隨便笑笑,卻那麼失落。林硯臣一時間無話,只是跟他爭搶細碎的雞肉,筷子上上下下互相挑釁,都樂在其中。
末了,林硯臣吻別情人:“那我今晚家裡住,儘快接你過來。”
“別儘快,氣出個好歹來,我可不付贍養費。”凌寒躺在床上壞笑著看著他,搖手指:“速速離去吧。”話音剛落,林硯臣已經飛撲而來,如飢似渴的樣子:“這是勾引。”
凌寒早就揚臂一撐向後翻過去:“得了,我受了欺負,哪裡輪得到欺負人的那個誣陷?”說著站起來去收拾行李,卻猛然觸電般定格在房間中間。林硯臣隔著凸出來的壁櫥,看不見發生了什麼,只聽見凌寒略帶尷尬地叫:“……林叔叔。”
林硯臣的心臟驟然墜入地獄——堂堂一個特種兵老大居然被爹跟蹤了都毫無知覺,實在丟臉,但爸爸跟來是幹嗎,算賬?他趕緊跳起來攔在中間:“爸,小寒和我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