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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揚,等他出來的時候,吸頂燈已經被關掉,落地窗旁鋪了張很大的涼毯,四角各有一盞朦朧的深藍色地燈。蘇朝宇很可能什麼也沒有穿,赤著上身斜靠在一大堆蓬鬆的墊子上,腰間搭著涼被,正在翻一本很大的書。他的身邊擺著一支小天體燈,在屋頂和四壁投射出星座的樣子,看上去非常夢幻。
江揚走過去,蘇朝宇笑著把他撲倒,兩個人在涼毯上滾了幾下,蘇朝宇便成功地扯壞了江揚的內褲,然後壞笑著把頭枕在江揚胸膛上,炫耀地晃那本書:“我的畢業相簿,你好像沒見過吧?”
幾年前,江揚調動蘇朝宇到自己麾下的時候,曾經動用了父親江瀚韜元帥的關係。之後,為了降服這個最桀驁的前陸戰精英賽總冠軍,也為了跟他建立牢不可破的信任和默契,江揚花了大量的時間研究他,研究他的搏擊能力、戰術偏好,研究他所有的優勢和弱點,但是那時候他還不知道,他們是彼此註定的另一半,所以他沒有過多的試圖探究他的私人事務。
“非常好奇。”江揚故意用王宮舞會上那種華而不實的貴族腔說話,“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我親愛的朝宇啊。”
蘇朝宇大笑,江揚趁機奪過相簿,他翻了個身,用胳膊肘支著身體,蘇朝宇依舊穩穩地壓在他身上,貼著他的肩膀跟他一起看,還變魔術般的掏出一隻小巧的書燈夾在書頁上。
扉頁上,24歲的蘇朝宇穿著碩士袍,笑容傲然又溫暖,華麗的海藍色頭髮垂在肩上。江揚懷念地望著,然後側頭吻了一下情人的臉頰,輕聲感嘆:“我怎麼會這麼幸運?”
“導師送的畢業禮物,收集了很多我讀書時的照片,其中一大部分都是我自己也沒見過的呢。”蘇朝宇不理他的調情,伸手過來翻開第一頁。
剛剛讀軍校一年級的蘇朝宇並沒有同班同學中常見的青澀,那時的他一心認為孿生弟弟蘇暮宇因他的疏忽而遭遇不測,歉疚自責,並且在長達十數年的時間裡,近乎偏執的尋找蘇暮宇仍然活著的證據。江揚的手指撫摸著他的照片,說:“那時的你,真的讓人心疼。”
蘇朝宇仗著地勢有利,毫不猶豫地在江揚的臀部拍了一下:“哼,你心疼?你敢說你真的心疼?”
江揚笑起來,也不理他,繼續翻下去。在軍校的第二年,蘇朝宇已經是軍校裡最引人注目的人物之一。有一張照片是蘇朝宇違規在校園裡練滾軸動作時被抓拍的“罪證”——他當時沒有帶任何護具就三米多高的臺階頂端的銅製扶手上滑下來,神情專注動作瀟灑,藍色的長髮飄飛如旗,漂亮得讓人不捨得挪開目光。
江
揚向來反對蘇朝宇不戴護具就從事這種危險的極限運動,立即眯起眼睛哼道:“可見是慣犯,怎麼沒摔死你?”
蘇朝宇舔舔嘴唇,笑眯眯地趕快翻下一頁:“那時候小嘛,不懂得害怕。”
江揚側過頭盯著他,忽然握住蘇朝宇的手,說:“其實我明白。”明白那時候的你,只有在這樣極限的專注中,才能暫時忘卻關於暮宇的一切,把自己放在最危險的境地裡,讓你被內疚折磨著的心有片刻的安穩,我都知道。
蘇朝宇能聽見他心裡沒有說出口的話,於是送上一個吻,指著下一頁的照片說:“喏,這是曹勳,比我大一屆,我跟彭耀第一次見面的那年,本來他才是陸戰精英賽的選手。”
江揚很認真地看,那張照片裡,蘇朝宇和曹勳穿著一樣的印著帝國軍校字樣的無袖T恤,正在一棵大榕樹下面掰腕子。兩個人都是一身透汗,手臂上青筋畢露,明顯是用盡全力。但蘇朝宇似乎正要獲勝。
“他是戰略經濟系的第一名,單兵素質又高,當時已經確定保研,在他們那屆陸戰精英賽的選手中,據說沒有敵手,最擅長的是多向飛碟射擊和徒手搏擊。”
“很難的。”江揚仔細看那個相貌平平的黑頭髮男孩,“說明精準度和力量都非常突出。”
蘇朝宇點頭:“為人很講義氣,一諾千金,我心裡一直很尊敬他。”
江揚饒有興致地瞧著蘇朝宇:“好吧,為了得到陸戰精英賽選手的資格,你做了什麼?”
“那時候我是預備隊員,有一天在他們訓練結束以後,走到操場上跟他說,我要他的名額。”蘇朝宇聳聳肩,“那時候我是個瘋子,比彭耀更狠更直接,於是我告訴他,如果他不同意,就跟我打一場,贏的人得到入場券。”
“然後?”
蘇朝宇的聲音裡有點歉疚:“曹勳對我的挑釁不屑一顧,因為陸戰精英賽是用來檢驗各國軍校畢業生素質的比賽,按照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