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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年終總結和個人鑑定、例行報告這種板上釘釘的東西都從來懶得動筆的秦月朗,居然每天給遠在首都的盧立本寫情書!況且兩人剛分開不到一週,這行徑簡直和初中小姑娘愛慕學長沒有區別。江揚站起來:“希望你能保持工作的勢頭,秦副參。”
“謝謝長官,下官明天一定按時早起讀報,如果您現在也去睡覺,好讓我早點鑽進被子裡的話。”秦月朗把他往外趕,一副少管閒事的架勢,江揚的腳剛移出地毯,門就咔噠一聲鎖上了,裡面傳來歡樂地哼唱。琥珀色眸子的指揮官徹底暈了,這……還是秦月朗嗎?可是對方的古怪行徑裡確實透著一股熟悉了二十多年的“我就是”的味道呀!
對此,程亦涵的解釋是“隨他去”,
江揚苦惱地揉著頭髮抱怨自己也沒經歷過給喜歡的女生寫情書的階段,只能打電話問蘇朝宇。蘇朝宇回答地更乾脆:“相思病!你把他調回首都或者把盧立本調過來就好了。”可是當江揚再次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秦月朗氣得摁住小外甥,狠狠揉了他的頭十分鐘:“這就是樂趣,樂趣!戀愛的樂趣!我還沒有戀愛過!”
“之前那麼多年,你們互相折磨,難道不是戀愛嗎?”
“哦,那是悲劇版的,”秦月朗放他起來,“我現在要看甜蜜版。”
江揚長嘆一聲,放棄了對小舅舅的救贖,由著他去。據說盧立本在首都開始了每天七小時的魔鬼訓練,衝擊兩個月後的實戰考試,跟一群比他小十歲以上的年輕人一起做力量練習,讓理論複習和身體素質訓練充斥了輪班傳召以外的所有時間,連江元帥本人都察覺到了這點,一直疑心盧立本是要退役另謀生路。但忠誠憨厚的親衛隊長說:“現在還可以做事業,下官想有所突破。等再過些年再考慮悠閒的生活吧。”
兩個瘋子。
這是程亦涵的結論。其實他對兩人怎麼折騰興趣不大,反而很高興秦副參開始認真工作以後,基地的事務處理起來明顯更加順利,他有意見的只有讀報紙這一件事:“只要他不要勾起江揚培養副官讀報的興趣,一切好說。”
盧立本打電話給秦月朗:“明天我去做第一輪素質檢測。”
“那就睡吧。”秦月朗說。
“好,晚安。”
“嗯。”
沒有黏糊糊的祝福,沒有甜膩膩的情話,兩人就這麼保持著適度的緊密聯絡開始過日子。彷彿和之前也沒什麼兩樣,該吵該罵的都繼續進行,說是戀愛,彷彿太平淡了些,說是過日子,又濃情無限,最後還是慕昭白一針見血了一次:“他們分明就是精神同居。”
秦月朗在被子裡,迷迷糊糊抬起腿壓過去,假裝盧立本就睡在身邊。
位於首都郊外的滑翔機娛樂景區在剛開業不久就發生了一起纜車墜落事故,但非常令人跌眼鏡的情況是,該纜車在沙塵暴的大風天氣裡,於傍晚停業收車時被風吹得左右亂晃,撞到粗大的樹杈後墜下,落在柔軟的茂密灌木裡,傷亡零,財產損失也為零。但景區仍舊為此付出了沉重代價,停業100天,進行纜車專案的空駛安全檢查。可是碩大景區需要有營業收入維持運轉,於是,一些超值的內部票就開始在高消費群體裡流傳開來,沒有擁擠的人群,沒有排隊的等候時間,稍微擅長體育運動的人都可以得到滑翔的樂趣,其中就包括凌寒和林硯臣。國安部長為他
們買的票是包含餐飲、住宿、機場遣送等一系列專案的情侶套票,價格不菲,卻足以讓挑剔的凌寒小公子得到巨大滿足。
兩個身手不亞於特種兵的人很快就在教練指導下掌握了滑翔技巧,經過幾輪短途單飛試驗之後,便開始玩情侶機。夏日的平原和小谷地像上好的絲絨毯子,鮮紅的機翼從上空掠過,甚至能看到地面植物的波動,比淺灣的海水還要溫柔,落在裡面的時候,能感到令人興奮的季節的溫度。和他們同在C區的只有一個玩得很好的男生,不到二十歲的年紀,自帶了一隻明黃色的滑翔機,上面印著某個女孩的名字和大朵大朵的玫瑰花,他飛的時候,底下有四個攝影師在為他拍照,據說是送給女孩子的求婚禮物,他承諾帶她來飛。
“現在的小孩真能折騰。”凌寒嫉妒地撇嘴。
“你是想說‘我們都沒這麼浪漫過’吧?”林硯臣坐在草地裡脫掉了運動鞋和襪子,赤腳接觸地面的感覺非常踏實,尤其是你剛從空中落下來。他看著凌寒,凌寒面向陽光,手遮在額頭上,像個哨兵那樣觀察著遠處明黃色的大翅膀,此刻,他是十足的孩子。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轉過來:“橫豎也不能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