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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搬到朋友那邊去。”
“唸書呢?”
“你還在唸書啊?不是說不讀了嗎?喂,展展,說話啊?!”
“我不知道。”
選擇題就是要放棄一些的,選了之後回頭很難,單選題賭的是二分之一的勝利,出單選題的人是自私殘酷的,一個答案,兩個選擇更是殘酷。例如小白,這個愛問問題的傢伙,像一個面無表情的老K,說YES OR NO。
☆、第 7 章
隔了一會之後,又有聲音傳過來,“你在讀書啊,怎麼不早說,要好好讀,考個好大學!”對方鼓勵的說,“放假了再過來玩,剪頭髮的敢欺負你就告訴我,叫人打他。”
“嗯。”我說。
小白看著影片裡的人,輕輕的笑了。“你的朋友在唸書嗎?”
“沒有唸了。”
“是嗎。”他又是笑了笑,“你在唸書,少和其他人混在一起,會受影響的。”
對方聽得一清二楚,良久,傳來聲音,“他對你挺好的。”
他把大大小小的袋子放在門邊,換上拖鞋後去了洗手間。我坐在餐桌前,看著交叉的十指。他走過來說:“生氣了嗎?”他坐在旁邊,看著我。
我低下頭握緊手指。每個人生存的方式都不同。誰都無權指責對方的生存方式。“你為什麼那樣說,他們又沒有怎麼樣。”
“我沒有說他們怎麼了,只是提醒你一下啊,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說不過你。”
他沒有吱聲,我們安靜地坐著,我摳著右手拇指上的傷口,那裡結了一小塊黃色的油脂物。他握住我的手,輕輕的問:“疼嗎?”
我搖搖頭,他對我說:“對不起。”
“嗯。”
“你有一群不錯的朋友。”他握著我的手,拇指在掌心輕輕地划著,有點癢。
“嗯。”
小白站起來拍拍我的肩,“去洗澡,我做飯。”他提著食物走到廚房,把東西往冰箱塞,背上有一條突起的形狀,是脊椎。
小白是外地人來這裡打工的,他一個人住在這一間房子裡,下面也是住著打工的人。一個人做很多事都是一個人,看電視,玩遊戲,吃飯。可是,似乎,我也經常一個人做著這些事情,所以我才會顯得和悠哉,但是他不會。
“展展,衣服在床上。”他說。
“哦。”床上疊著我的衣服,是什麼時候他放上去的,我不清楚了。
他是個孤獨又寂寞的人吧。有烹炒的聲音傳來。我在鏡子上寫:小白是個寂寞的人,還有孤獨。鏡子上沒有痕跡,水從手臂流到手肘,落入水中,咚的一聲在浴室響起。我忘記了是什麼電影,一個女人在鏡子上用口紅寫什麼,還有一個小孩坐在浴缸裡,有聲音說:“我討厭wandeful。”我忘得差不多了。
“展展,洗好了就出來吧,不要玩了。”
“咚。”
“展展?”一聲清脆的開門聲,他進來了,“會著涼的。”他說著把衣服遞給我,“快點穿上。”
我穿著衣服,他說:“明天開始就去上課,我送你過去,下了課就去接你······”
我不是小孩不用別人接送。
“你有在聽嗎?”
“嗯。”
他說:“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抬頭對上他的雙眼,他微笑的靠近我,溫熱的唇在我的嘴上掠過,似乎是幻覺,發生了什麼還是沒發生什麼。
“吃飯吧。”他依舊是微笑著,手搭在我的肩上,帶我出了浴室。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兩個瓷碗上分別擺著兩雙硃紅的筷子。
我忘記有多長時間沒有坐在餐桌邊和別人一起吃熱騰騰的飯菜了。泡麵算不算熱的飯或者菜?
他盛著飯。我對他說:“一點點就好了。”
他盛了滿滿的一碗。
“很多,那麼多······”我面對冒著熱氣的白米飯小聲的說。他是故意的,從來都是那麼故意。
“吃飯吧。”他來給我夾菜,我低頭吃著飯,我也許吃不完,原來米是這種味道,有點甜,也許我離開這個城市以後就再也吃不到一個叫小白的男人做的飯。
吃到一半我就不想吃了,不是嫌棄他的飯菜。對於食物,世界上有匱乏到渴望的人類,可是人類為什麼還有那麼理由來嫌棄我們擁有的,而我不過是不想吃而已,不是嫌棄,像我,肚子24小時有10小時會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