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回到房間,異常安靜。
葉靖心把那名片扔在床上,先找衣服進衛生間換。脫下身上的衣褲後,仔細察看了自己的身體,手腳、肚子、肩膀、牙齒、耳朵……連頭髮都摸遍了,還是沒發現什麼追蹤器的蹤影。
難道真的被植入體內了?或者根本沒裝,那男人只是想嚇唬一下人?再轉念一想,就算真的裝了,也不可能讓自己找到吧?
越找下去越讓他沮喪,不能接受這種完全受制的命運。
他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像做夢,綁架、販賣、被買去、逃跑、被抓回、籤協議……一切順理成章,彷彿工廠裡的流水線,有人在幕後操縱著,自己像個提線木偶,任人掌控,沒有任何自由。果然有人要將自己置於死地,也更堅定了他要查明葉靖龍死因的決心。
眼前最緊要的是保命,這次能撿回一條命已算幸運,但是背上了一大筆債,現在又說搬出去,其實無處可去,所有問題都不得不獨自面對,亂,一團亂……
葉靖心雙手撐著洗手檯邊沿,一點一點理清思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要做的是趕緊收拾離開伯父家,如果被那些綁匪知道自己回來了,後果不堪設想。於是快速穿上了衣服。
接下來他按部就班地開始收拾,先找出行李箱和揹包,收了幾套常穿的衣褲、兩雙鞋子、幾本喜愛的樂譜、幾張CD、一些日常用品和零碎,都放進行李箱,換下的那雙棉拖也放了進去。
接著把膝上型電腦裝進揹包,從抽屜裡拿出日記本,本子下面壓著他的身份證和一張銀行卡,他平時出去沒有帶證件的習慣,被綁架時那綁匪搶去的錢包裡只有幾百塊現金、自己的學生證和校園通。手裡的銀行卡還有三千來塊,一個人生活,可以熬一陣子。
他把日記本、證件和那名片一股腦兒塞進揹包裡,戒指戴到手指上,這就是他的所有了。
葉靖心收拾完,在空空的房裡靜靜站了一會,毅然背起揹包,提著行李箱走出房間,順手關上了門。
下樓梯時,樓下的麻將聲已經消失了,葉宇泓夫婦和葉翠珊在嘀咕他的事。
葉翠珊說:“這小子怕是傍上哪個有錢人了……”
楊飛蘭又開始絮叨:“管他呢,他搬出去也好,反正人都快二十了,不會有問題……自從他住來我們家,我的眼皮就時不時亂跳,我去問過廟裡的大神,果然是受了他的影響,這樣晦氣的種,留著說不定會給我們家帶來災難,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都沒跟你講,他哥哥出事後,木彥就變得不正常,不但辭了工作,連人影都不見,說什麼去旅行,沒個電話回來,現在不知在哪旮旯,是死是活,過年回不回來……造孽啊……”
“他愛去哪去哪,最好死在外面別回來。”葉宇泓不屑一顧,誰願看到自己的心頭刺?
站在樓梯轉檯上的葉靖心呆住了,嘴裡呢喃著:“木彥哥……”
葉木彥大學畢業後在另一座城市工作,當報刊編輯和網路作家。也許受家庭的影響,從小到大除了對葉靖龍,對別人態度都很冷淡,沉默寡言的,也一直不怎麼待見葉靖心,偶爾看向他的眼神莫名其妙帶著敵意。葉靖心當初不懂,後來懂了——那是妒忌。
葉靖龍出事後,葉靖心幾乎都和葉木彥一起,一起跑公安局、跑法院、跑火葬場,兩人最後一次見面是在葉靖龍的葬禮上,葉木彥的形容比身為親弟弟的葉靖心還憔悴,後來就再沒見過,電話也打不通,原來是去旅行了。
愣了一會,葉靖心下到一樓,面對著三人,輕輕說了句:“伯父伯母,姐,謝謝你們這個月的照顧……我走了。”
葉翠珊磨著她的指甲,眼都不抬一下。楊飛蘭撇著眼,沒說什麼,巴不得這侄子快快離開她家,最好離得遠遠的,老死不相往來。
葉宇泓身為長輩,還是得說句客套話:“好好上學,照顧好自己。”
“嗯。”葉靖心開門出去了。邁出那扇門,竟感到心酸,雖然伯父伯母平時待他不怎麼樣,畢竟是親人,是自己在這世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人了,出了這扇門,即使天大地大,卻再也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
淚水滑落,他伸手抹掉,拖著行李箱往前走,心裡打算著現在該去哪裡好。
家是不可能回去的了,大門口和所有東西都貼上了封條,以後將屬於別人。學校呢,楊飛蘭說學校打電話來,應該是班主任打來的,如果回學校的話,跟班主任解釋一下也許可以暫時住到學生宿舍,放寒假前找到房子搬出去,或者乾脆下學期直接住學生宿舍也沒問題。
之前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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