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2/4 頁)
園看著哭暈過去的姐姐,低下頭,看著手裡父親的遺像,眼淚一滴滴全落在父親臉上,眼淚順著玻璃表面往下淌,好像父親跟著流淚一樣。田母早流光了淚,平靜的站在一邊,像個無關緊要的人一樣漠然的看著眾人填土,身後站著幾個妯娌,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幫忙守著她。
最後的儀式就是燒紮好的紙車紙房子紙人紙錢,在堆起的小土包旁邊。寒風吹的火苗亂躥,天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透骨的寒意隨雨襲來。
這些東西燒完後,因為下雨的緣故,無關緊要的人就散了大半,只剩父親的兄弟幾家人。整個場面突然冷清淒涼了不少。田園過去一一跟這些叔叔伯伯鞠躬道謝,感謝他們這幾日的幫助。幾個叔叔伯伯拉著他,勸他看開點。
姐姐醒了又哭暈過去,田園喊了叔伯,讓他們幫忙送下山去。田母還獨自立在墳前,盯著剛起的新土包,一言不發,田園走過去,看到她頭頂扎眼的白髮,拉拉她的衣袖輕輕的喊:“媽!”
田母看看他,慢慢的轉身,背對著墳墓,拉起田園的手道:“走吧!”也不知是對自己說還是對父親說,田園低下頭,眼淚跟掉了線的珠子似的,一顆一顆往下不斷掉,眼睛都痛了,眼淚還沒枯竭。父親雖然寡言少語,但是顧家疼老婆是出了名的。尤其疼母親,這次也是因為她才會遭遇不幸。
“走吧!”田母扯了扯田園,往山下走。肖以默也抬腳跟在兩人身後。田園回頭紅著眼找他,見他有跟著,衝他撇著嘴角,像哭又不像哭,肖以默拼命的網上翻眼珠,好止住眼裡翻滾的淚意。
三人走回小院,沾了一腳的泥。田母給兩人拿來鞋子換掉腳上的泥鞋,肖以默對田母說:“謝謝。”
田母擠出一個笑臉:“多謝你幫忙。”
肖以默說:“沒事。”
田母叮囑田園:“好好照顧你朋友。”田園默默點頭。
剛辦完喪事,院子裡啥東西都有,亂七八糟的放著,所有的人都走了,幾張紙錢隨著風在雨絲中翻飛飄轉著,沒有燒完的火堆嫋嫋的飄著殘喘的煙。叫大黑的土狗似乎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慢悠悠的有氣無力的湊到田母身前,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背,不知是安慰她還是尋求她的安慰。
田母摸摸它的頭,說:“你大爸不在了哦!”方言的尾音拖的老長,有些無奈,也有些悲涼。大黑好像聽懂了,靠在母親腿上,她進屋它也跟著進屋。
田園開始一個人收拾院子,肖以默跟在後面幫忙。在兩人合力抬一張桃木大桌子時,田園注意到肖以默還穿著守夜那晚的軍大衣,胸口被蹭的髒兮兮的、。兩人從南城趕過來時,都穿的極少。肖以默沒有厚衣服,加上個子高,田園的衣服穿不了,還是二嬸給他翻了件軍大衣暫時抵抵寒。
“今天已經二十六了,馬上就除夕了。”田園說話,聲音很啞。
肖以默把桌子搬進屋裡放下,站在門口等著他後面的話。
田園跟著問道:“你不回家嗎?”
肖以默就知道他要說這個,無奈的笑:“我家人都在國外。”
田園不說話了,耷著頭回到院子裡,拎起兩把竹椅往屋裡走。肖以默站在門口擋著他,田園被迫停下,抬頭看他。
肖以默眼神一點都不復雜,除了心疼還是心疼。田園不是傻子,全都看的清楚。
“要不,你留下來過年吧!”田園最後還是發出邀請。
肖以默接過他手裡的竹椅,往屋裡走,弓著身子放下,背對著田園彎著嘴角道:“好!”算是應下來了。
田園看到他軍大衣背後的泥點,特別明顯,一雙中邦皮鞋也變了模樣,平時有型的頭髮也亂糟糟,哪還有平時都市裡的精英形象。他起身回頭衝他輕輕的笑,田園見了,胸口的傷痛淡去不少。
整理院子整理到一半,田園姐夫董勇也過來幫忙。董勇不高,但特別敦實,幹起活很快。
田園問他:“姐姐身體怎麼樣?”
董勇皺著一張臉答他:“醒來就哭,哭多了就暈。”他也沒有解決的辦法。
田園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幫到姐姐。父親生前最疼她,她傷心難過是必然的。
把院子收拾完,田園回到裡屋發現母親正收拾父親的遺物,旁邊趴著大黑,衣服鞋子之類的東西,裝了一大箱。田母看到三人進屋,沒停下手中的活計,抬頭先問董勇:“秀怎麼樣?”
董勇看看田園,說:“還好。”
母親點點頭,視線落到後面高高大大的肖以默身上,她猶豫了一下後才說:“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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